钱妈妈怀中哭累了睡熟的安安。那么小的孩子要经历这样的浩劫,她当娘的于心何忍。
握拳,从此定要护安安周全,绝不再受今日之耻辱。
“妹子,你没事吧!快让俺瞧瞧。”
大喜媳妇住在东头,自然来的晚了。此刻正一脸急色,拨开一众媳妇扑在了高香寒的身旁。
高香寒原本无泪无喜,只是在看到大喜媳妇的这一刻,她却忍不住的流出泪来。
今日之耻,是她一手造成,这泪,她该流
“妹子,你快别哭了,小心牵动了伤口。”
大喜媳妇呜呜咽咽的,抹着眼泪,一手轻轻的拍着高香寒的后背。
“大嫂子,我没事,你不必担忧,这么晚了还惊动你们不得安睡,是我的不是,我先向众位婶子嫂子赔不是了。”
高香寒不顾额上的伤口,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一低头,蓦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整个人顺势往前倒去。
急的一众人又是叫嚷,又是拉扯,忙将她扶躺在炕上。
刘五媳妇忙伸手使劲掐住了高香寒的人中,只可惜,她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咋办?这”
“姑娘,你可不能出事啊”
“嘤嘤”
屋里顿时哭天抢地,犹如死了人一般。
“大半夜的哭啥哭,还不快都住了嘴,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们。”
李铁柱背着药箱,搀扶着周大夫急急从外面进来,周大夫脸色十分不好看,许是大半夜的打搅他老人家的缘故吧!
这些媳妇们见周大夫来了,一个个都闭了嘴,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
“周大夫,您务必要”
钱妈妈眼含泪水,本想说些让周大夫尽力的话,那知这周大夫一挥衣袖,有些不耐道:“不必多言,老夫自会尽力。”
见周大夫火气有些大,钱妈妈和云雀相互对视一眼,也只得闭了嘴,看他如何断脉。
周大夫坐在炕沿边上,先把了脉,又让云雀和大喜媳妇扶起高香寒,检查了伤口,这才接过了李铁柱手里的药箱,拿出准备好的黄酒替高香寒擦拭了伤口。
这伤口沾了酒,蛰的生疼,高香寒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是也感受到这这深入骨髓的疼。
洗好了伤口,上了止血散,包扎妥帖,周大夫这才松了口气,挑眉道:“亏得没伤着要害,若不然即便不死,只怕也要伤了脑子,疯癫痴傻。”
众人一听无碍,方安心了不少。
“既然您老说她无碍,那为何她会昏迷?方才掐了人中也不醒,这个”
钱妈妈还是有些不信,这要真出点什么事,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个儿。
“可不,还是俺掐的人中咧。”
刘五媳妇伸长了脖子,也有些不信。
“她流了些血,身子虚弱,且急火攻心,一时半会醒不来也是有的,你们大可放心。老夫先开几贴药,你们煎好了给她服下,若是这三日内不发烧,便无大碍了。”
“对了,这伤口万万不可沾了水,你们可记好了。”
云雀和钱妈妈连连点头,钱妈妈又拿了诊金奉上,又给了李铁柱钱,让他跟着周大夫去拿药。
李铁柱不肯收钱,非要记自己账上,等将来赚了钱再还给周大夫。周大夫倒也不说什么,只起身出了门去,李铁柱忙跟了出去。
黑暗中,他娘正站在离门不远处,也不吱声,只静静的站着。
李铁柱看了他娘一眼,心中百味杂谈,他多希望他娘从没说过那些落井下石的话,多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一切也还是原来的样子。
只是这一切,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转身,迈步,依然随着周大夫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二剩媳妇站在风中,脸色煞是狼狈,嘴唇轻轻颤了颤,滚着眼泪喊了一声:“铁柱”
只是没有人肯为她再回头。
她不解,她根本就没做错,她当真是听见了男人的声音,难道说了真话也是错?
不,她没错,都是那贱蹄子故意坑害她,故意将头磕破,博人同情
咬牙切齿,眸中满是恶毒。
“事情办的如何了?可曾搜到了人?”苏子谦站在府衙门口,询问才收队回来的衙役头目。
那头目不敢抬头,只躬身支吾道:“公子人人跑了。”
听闻此言,苏子谦背在身后的手捏成了拳。跑了?受了伤的人,居然让他跑了?如此完美的计划,就这样落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