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王氏当下心中一乱,不管不顾的跪着抱住了季和德的腿,豆大的泪珠如串了线似得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掉,“老爷饶命啊!妾身有罪,妾身知罪!妾身不该辱了季家的门风,私自接见男客,妾身真的知错了,你就看在我辛辛苦苦时候你十几年的份上,你饶过我这一次吧!”
季荣华看着王氏犹如疯婆子的模样,不由轻笑了出声,“母亲说什么笑话呢,方才父亲不过是惩罚杜嬷嬷不敬主子罢了,母亲这一番胡言乱语说的又是什么,幸好这里没有外人,若是让旁人听见,岂不是徒增笑柄。”
王氏一怔,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季和德,看见的却是季和德更加暴怒的神色,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脸色涨得通红,季和德就算知道王氏做了什么,也不会在此时发作,季和德是个好面子的人,最在意别人对他的风评,如今又有百里烨这个外人在场,王氏这样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简直是将他的脸给丢尽了,季和德又如何能不怒。
百里烨自然是了解季和德的为人,当下也不逗留,当即说道:“既然相爷有家室要处理,我还是先出去吧。”
季和德正想说话,却被季荣华打断,“父亲且忙你的事吧,我陪世子在园里转转!”
季和德张了张口,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季荣华挥了挥手,将丫鬟们都遣了出去,自个也跟在百里烨身后退了出去,离开前,似乎临时想到了什么,回头道:“母亲还坏着身子,可别跪久了,否则伤了胞弟该如何是好?”
等众人离开后,屋内便只剩下季和德跟王氏,还有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的杜嬷嬷,季荣华临走前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王氏,她肚子里还怀着季和德的孩子,就算有罪也得等她生完孩子再说,想着心中不由添了几分底气。
可是,王氏没想清楚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季和德会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季家的血脉吗?答案自然显而易见!
“老爷!我……”
“啪……”
王氏正想说话,便被季和德甩下来的一个巴掌给打懵了,双眸难以置信的看着季和德。
“你个贱妇!”
季和德阴沉着说道,目光中跳窜着两朵怒火,手背上的骨节凸起,双拳紧握。
“老爷,我腹中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王氏颤抖着声音,掉着泪说道。
季和德不怒反笑,一双充满戾气的眸子盯着王氏,让王氏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孩子?什么孩子?你肚子里,到底是不是我季和德的种还未可知!”
闻言,王氏的心彻底跌入谷底,面如死灰的闭上了眼,垂下了头,这个时候,再做争辩也是无用的吧!
……
清风和着花香漂浮在抄手游廊上,廊边的栀子花开的正怒,洁白如雪,底下衬着绿叶,人影走动间,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季荣华推着百里烨,二人的身旁不见任何的丫鬟,就连往日跟百里烨形影不离的阿昌,也不知去了哪里。
突然季荣华停了下来,垂下眸子,犹如蒲扇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方剪影,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今日所见,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恶毒的女人?”
百里烨突然扬唇一笑,眼含春风,“咎由自取罢了,光是有一副好心肠人,是活不长久的,我看你,像是长命百岁的人。”
闻言,季荣华不由释然了几分,丝丝暖意沁入心田,原来他懂,正如百里烨所言,一昧好心肠的人,是活不长就的,前世不就已经验证了吗,既然早就知道今生要走什么路,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只要活着便好,季荣华如今正是活着,而她今后要做的是,能够活的更好,无人敢欺,无人敢辱。
“那我岂不是要谢谢世子了,长命百岁,这可是天大的吉言,反而言之,这岂不是说明我将来是有人身保障的人了?能得世子一言承诺,可比得上金银珠宝万担啊!”季荣华神色淡雅从容,眼角含笑,犹如春天里的栀子花,清新淡雅如斯。
百里烨突然朗声大笑,似乎心情颇好,藏在暗处的阿昌,看向季荣华的眼神不由也带了几分尊敬,也许,这个女人真的适合爷,有多少年,没听到过爷这样爽朗的笑声了,那样的时光,似乎已经很久远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