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显示出的丑态和露骨猥琐的话语,令得绿珠脸色陡然一变。
她急急抽出自己的手,飞快道:“大人,此话不可再说了。若是传到我家夫君的耳中,大人怕是连这金谷园都出不去了。快快退吧。”
她没有因自己的举动生气,反而好心提醒自己?
得到这个认知的孙秀,一颗心更是高兴得飞上了天。他忙放开绿珠,好声好气道:“好,好!我不说。不说。你别动气,别动气。”
他退后两步,两眼直直盯着她不断起伏的胸前的两团滚圆,小心翼翼道:“孙某这便退了。他日得了机会,绿珠姑娘可千万要出来一见!”
这是有心和她定好下次之约了。
绿珠淡淡瞥了眼候在几步开外的离她不远的几个侍婢,既没应,也没回,只笑着朝他一福,转身退去了。
林木间,人影寥落,又有这一辆马车挡着。孙秀看着她提步缓行时婀娜多姿的身影,看着那又翘又挺忽左忽右微摆的圆臀,一双小眼飞速环顾了一下四周,竟然色胆横生,几步跟上前去顺势一摸--
绿珠的左侧圆臀被结结实实狠捏了一把!
感受手掌间又是坚挺又是饱满的极妙触感,他嘿嘿两声干笑,抬头对上绿珠满脸通红的羞恼。
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知是从哪儿飞速闪出一个身影,伸出长腿对着志得意满的孙秀便是死命一踢。
这一踢,又快又猛,毫无征兆可言,他只觉得臀部两股间先是一紧,既而一痛,整个人如一只癞蛤蟆弹跳而起,既而直直扑向了地面。
砰的一声,孙秀的额头重重地撞上了林间的草地,在碎石满是的草地上磕出一处红红的印子来。自打他跟了赵王司马伦,成了王府中的主力人员,谁见着他不是恭恭敬敬地行上个礼。即便像今日的场面上还得装腔作势哈腰点头一番,然此般待遇却是很少很少碰到了。莫说还是在绿珠这样的大美人面前吃了这样难堪丢尽颜面的瘪!
来不及言痛,吃了满嘴泥巴的孙秀火速地爬起,吐出口中污物,火冒三丈地怒吼道:“何人踢我!”
他的怒喝声中,含着十足十的火气,尤其那一双瞪如铜铃的双目,直恨不得将来人碎尸万段了。
哪料一回身,却对上了笑得一脸肆意的欧阳建。他与张载上完茅房一起走出,冷不丁之下正好瞧见孙秀鬼鬼祟祟地跟在绿珠身后干的龌龊事。
本来嘛,这宴席之上,各位郎君与婢女们亲热搂抱相嬉相戏是极为寻常的事。若是郎君们看中了,只要向叔父石崇开口,叔父必会大方赠予。可眼前这人是谁?是叔父最为珍视的绿珠!
就连他欧阳建都不敢起丝毫不敬之心的人,居然有人敢在自家地盘中下手?!
欧阳建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揉揉眼睛仔细看了看一脸火气的孙秀,以手相指,对着身旁的张载相戏道:“张兄张兄,你且看!什么时候,此等长相猥琐之人也行起偷香窃玉之事了?本是一桩雅事,愣是叫人大为扫兴。直如一团粪泥不知羞耻上了大雅之堂。恶心!恶心至极!”
他的话,毫不留情,听在已然肝火中烧的孙秀耳中,更是平添三把火!他生平最恨有人拿他相貌说事,如今这人,无缘无故害他出了丑不说,竟然还如此相辱。气得七窍生烟的孙秀露着黑黄的牙齿冷笑了一声道:“小儿是谁?报上名字听听!”
他却是不认识石崇的这位侄儿。
欧阳建又是一阵大笑,他指着孙秀相戏道:“你来这金谷园作客,却不知金谷园的主人石崇是我叔父?可笑,可笑!”
原来他就是欧阳建。
狂妄小儿,老子记下了!
孙秀怨毒的眼光扫过他,鼻间冷哼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且不与你计较!他恨恨地将手一拱:“某受教了。郎君这番‘情意’,孙秀心领。”
也不待欧阳建回答,大袖一拂,匆匆离去了。
“看看,落荒而逃了!”欧阳建大笑,借着酒劲,他朝孙秀狼狈的背影挥了挥手,喊道:“孙秀老匹夫,莫再摔个狗吃屎。”
孙秀闻言,身形一顿,走得越发快了。
孙秀既走,欧阳建当下收起嬉皮之态。他在绿珠面前深深一揖,相慰道:“某来迟了。不曾惊了姑娘吧?”
绿珠忙一福,回道:“不曾受惊。”她朝着欧阳建又一福,在婢女的扶持下转身而去,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瞬间便远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