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玉一样的人,却是为了从龙之功而娶她。
沈陌言趴在沈慕的背上,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传来的温暖,刹那间,眼中泛起了水光。
外面的鞭炮声震天响,她只感到自己离沈家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坐在轿子中的那一刻,满目都是大红色,透过盖头下方,她只能看见自己大红色的裙子和绣鞋。
轿子很稳,仿佛在平稳的河流上随波逐流。
沈陌言就想到了梦中的情形,江面一眼望不到尽头,水波不兴,却是那样决绝的将她吞没......
鞭炮声中,犹能听见熙熙攘攘的声音,似乎街边路旁围了不少人。
天下女子出嫁,大抵都没有沈陌言这样的风光。
真真正正的十里红妆。
只是,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这一日,正是是殿试的日子,午时三刻,顾白辰被钦点为状元。
就在他曾经数次期待过的这一天,却也是沈陌言出阁的日子。
捧着皇榜,从金銮殿到太和门,午门,承天门,他身后紧随着兴高采烈的榜眼,探花,还有进士们。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
青雀大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轿子颠簸了一下,居然停了下来。
轿子外面守满了人,沈陌言不敢往外看,她只能听见人群中有人在吆喝:“状元郎来了!”“状元郎来了!”
紧接着,是一阵马蹄声。
枣红色的骏马上,是一身红衣的顾白辰。
他看也没有看温家迎亲的人一眼,就这样,擦肩而过。
“状元郎生得好俊俏!”“今日燕京城可有两桩大喜事!”“听说状元郎尚未娶亲!”“我还听说状元郎姓顾,似乎和今日出阁的沈二小姐府上有亲!”
沈陌言心中咯噔一跳。
想不到,顾白辰居然真的考中了状元......
顾白辰是在一个月前知道沈温两家结亲之事的。
那一天。进士放榜,他是前三甲。欢喜中出去吃酒,却听见外面的人在说起太后赐婚的事。
他什么都明白了。
没有问顾氏,也没有再去找沈陌言。
第二天,他就在外面租赁了一栋房子,从沈家搬了出去。顾氏没有阻拦,只是温声安慰他。顾白辰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事实上,事情发展成这样的结局,任何的安慰都苍白无力。不过徒劳尔尔。他想要的,终究是得不到。
在众人的称赞声中,顾白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院子里种着的几株桃树。在开春的时候,满树满树都是灿烂的桃花,如今已经谢了。
顾白辰驻足在桃树下,抚摸着那凹凸不平的树干,神色黯然。
他缓缓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匣子来。当初。她曾经亲口答应过,只要他高中状元,她就收下匣子里面的这支白玉簪。
可惜,她永远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支白玉簪的背面写着什么。
盟鸾二字。
银河划断两情痴,盟鸾心在常相忆。繁花待剪。疏钟催晓,几度寄相思。
这是一支再也送不出去的白玉簪。
顾白辰蹲下身子,捂住了眼睛。
其实世间最可悲的事情不是得不到。而是曾经以为可以得到,却在一个错手的时间,彻底失去。
时光悄然流淌,是他无法言说的悲伤。
一个多时辰以后,轿子进了成国公府。
沈陌言端正的坐在铺着大红色喜被的床上。一动不动。只是脖子酸疼,稍稍动一下。就觉得刺痛不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千风才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却并不令人讨厌。她能感觉到他在自己跟前停留了一下,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眼前仿佛红叶纷飞。盖头被挑了下来,屋子里明晃晃的灯光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沈陌言眨了眨眼才适应这种环境,然后,她看见温千风迅速的斟了两杯酒,自己拿了一杯,另一杯递给了她,在喜娘高喊着“百年好合”声中,他们终于将这杯合卺酒饮尽。
屋子里众人都退了下去,只能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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