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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水石亭,位于泾水下游。石亭外有十来人等候着,皆是黑衣黑鞋,腰间佩剑。
石亭中间,有一人正坐于席上。头戴玉冠,年纪并不大,腰间挂玉。木桌上放着一壶浊酒,自饮自斟,静静的等着。五官棱角分明,特别是眸子颇为深邃。
这样的人就算在后世,那也绝对是美男子。
“伏还没来吗?”
男子的声音非常具有磁性。
“未曾看到踪迹。”
“已晚了一刻,莫非出事了?”
“伏有信物在,他们不会如何。”
男子轻飘飘的开口。
而边上有人低声道:“这几日我在频阳打探消息,听说那人曾于天空显圣。犹如惊雷炸响,天空中流光溢彩。”
“咄,蜃景虹桥莫非也是显圣?”男子不屑开口,“黔首愚昧,欺骗他们不难。”
言罢,却无任何反应。
就看到那人呆呆的指着泾水,双腿都有些颤抖。清澈的泾水川流不息,中间赫然站着道人影。
就看到其诡异的浮于河面,双手负于身后。
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四周有荧光点点。白稷是不喜欢浪费仙力做特效的,纯粹是些萤火虫而已。
在他们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白稷纵身一跃来至石亭前方。
“他……他能飞!”
飞?
他这只是单纯的蹦的比较高,比较远而已。大概也就几十步远,有腿就行。
“墨家黄天琼,见过长生君。”
虽然有些脸疼,但他的反应还算快。
“隐灵教灵子英房黄天琼,汝翁便是黄庭坚?”
“看来,君房皆和你说了。”
“呵。”白稷挥挥手,“徐福从未提及隐灵教。你既听说过本君,便该知道本君经天纬地,可推演过去未来。这世间,没有本君不知道的事。”
三言两语,白稷便牢牢占据了主动权。黄天琼看似淡定自若,实则掌心中满是汗珠,想着脱身之法。
墨家有明鬼之说,但当活生生的仙人于眼前出现,说不慌乱那是假的。特别是他前脚才说黔首愚昧,后脚白稷就窜出来了……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让他是猝不及防。
白稷左手抬起呈剑指,轻轻挥动。这十几人的佩剑悉数从中断裂,连带着剑鞘都断裂成了两截。
“你们的佩剑质地不太行。”
“嘶——”
“这是如何做到的?!”
惊呼声不断响起,黄天琼握着酒樽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白稷看似是随意而为,实则是在暗中威胁他们,让他们勿要轻举妄动。
这一上场把他们装备都给清零了,面对开挂的对手,这团还怎么打?
十几人围在四周,面面相觑,没有人敢移动半步。恐怖的威慑力,只令他们胆寒。
白稷端起酒樽,抿了一小口,而后便呸呸呸的全都吐了出来。
“这酒可真难喝!”
还有股酸味,连啤酒都不如。
“区区浊酒,长生君自是看不上。”
黄天琼尴尬的笑了笑,这笑容快比哭还难看了。
“把徐福的亲眷交出来的好。你们隐灵教若想为秦国效力,本君也能帮忙引荐。现在的秦国已不是昔日之秦,你们也无须东渡出海。好好留在秦国,为秦效力,宣扬墨家学说,如何?”
黄天琼顿时蹙眉,他就没打算扣留人亲眷……
“暴秦奢制墨家,如何为秦效力?”
“那是之前,时代变了。”白稷神色从容,“此事本君已和皇帝商议过。只要墨家愿意入秦,亦会受到重用。”
“呵,暴秦好战嗜杀,我墨家怎可助秦?”
黄天琼也是寸土不让。
“好战嗜杀?七国纷争多年,死伤几多?秦并六国,终结乱世,有何问题?”
白稷尊重六国黔首,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大度。他们受过战火蔓延,最终导致家破人亡。仇秦恨秦,理所应当。
可有些人就想着恢复战国时期。各国打的混天暗日,打的人死光了才满意。
“此为诡辩。”
“此为顺天而行。”
黄天琼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白稷是神仙,他说是顺天而行,那就是如此。不服气,你把神仙拉出来互喷?
“秦国初定,还有很多事做的不好。皇帝为先驱,从无到有,需要极大的气魄和毅力。这天下非他一人之天下,更是无数黔首黎民的。”
“而秦国,必会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