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让祁十香带路,去看了自家的田地。
三人直往村尾走,一片片的田地,有不少人在地里弯腰忙碌,见祁九里三人走过来,好些人都笑着打招呼。
“九里这是大好了,都能下地了。”
“九里,七竹这般有出息,你千万放宽心,好姻缘会来的。”
“十香、十一,你们俩可以看好了你姐姐,别让人再乱跑病倒了。”
……
村里人多质朴,见面说几句话是常态,祁九里一路走来,接收到了不少慰问,当然也夹杂着个别人的冷嘲热讽,祁九里一一接受,一律点头微笑,偶尔应几声“好”“嗯”“哦”等通用回话。
祁十香和祁十一两人在边上把祁九里还没见过的村里人,小声介绍了,并时不时抱怨哪个长舌妇又耐不住嚼人耳根子,让祁九里不要往心里去。
等到了自家田地,祁九里觉得自己经历了闯五关斩六将,好在几乎把人认全了。
“你们说这祁九里不是烧糊涂了吧,刚刚是不是冲我笑了?”之前对祁九里报以冷嘲热讽的妇人,村里杀猪屠夫祁菜刀的媳妇李梅莉十分疑惑道。
“她烧没烧糊涂我门儿清,不过你眼睛应该不好使了,都看不清了。”祁九里的好邻居田花婶子家的地就在祁菜刀家边上,听了李梅莉的话打抱不平道。
“诶,马田花你什么意思。”李梅莉直起身子指着马田花愤怒道。
“就我话里的意思。”马田花也转了身,怒视着李梅莉道,“你做人家长辈的,不说让你掏心掏肺对人,也别踩人一脚啊,九里没得罪过你吧,毕竟差着辈儿,更何况我们九里最是孝顺。”
“如果是九里那可怜的已经去了爹娘还在的时候得罪了你,现在人都入土了,你也没必要抓着不放了吧,还带累到人孩子身上,是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马田花愤愤然道。
“谁说我带累了,我这个人就是看不得一些人作,她祁九里可不就是往俞家岙跑,才病倒的嘛。”李梅莉高声道,“现在人俞浩天都已经成亲了,就怕她不要脸不要皮,还要往人跟前去凑,哼。”
“作?你还知道什么是作啊,祁连沟最作的人,你李梅莉不是头一个,还有谁敢认。”马田花嗤之以鼻道,“你除了作,最拿手的就是打听东家长李家短,别说你不知道我们九里去俞家岙是干什么去的。”
“那是去退亲的。”马田花掷地有声道,“俞家不地道,亲都没退,就要另娶,你李梅莉是不是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
“可我们九里地道,家里有读书人的就是不一样,知道道理,怎么到你嘴里就是作了,你不知道什么是作,你拿自己当例子比较一番啊。”马田花说完,地里听到的人都笑开了。
李梅莉被说得喘粗气,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扔了手里的杂草就要上田埂,她是没脸继续呆着了。
“做啥子去,不干活就没饭吃。”李梅莉的婆婆三角眼一瞪,她就只能老实呆着,埋头干,不抬头了。
“包子他婶,你别跟这婆娘计较,她就是嘴上没把门。”李梅莉的婆婆笑着跟马田花说道。
马田花应了声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