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般,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言中的,一下就把事情看得清楚明了。
“槿儿!”方世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方道“你们好好儿的,舅舅很快回来!”
方世辕当日上午就离了京,走前连白老太太都没有见。
午后,上官胭坐在西次间临窗的大炕上,拿着一本杂书,眼睛却看着外头昏暗的天色,跟槿娘说起这一年的故事。
“……传言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回福建嫁人的,继母跟福建的顾夫人口头定下了亲事,为她丧妻的大儿子求娶,她那个大儿子有个秀才的功名,为人好色的紧,家里妾室多人,有庶子二人,庶女三人,其元配却无出,显然是宠妾灭妻致。可顾家是福建的名门,顾家两位老爷都在朝中作官,我姨母姚夫人虽然想护我,可也不好得罪顾家人,何况此事是我父亲点头,她也不好越过去,只得把我送去了福建!”
上官胭的语气轻松,可眉头一直没有松开,槿娘知她是担心方世辕,也不说破,只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就在我回福建的路上,就遇到了你舅舅!”上官胭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竟是一松“那日下了极大的雨,我坐的马车又偏偏坏了,多亏他路过相救,又送我回去。我父亲见他颇有些书生气,言谈间也颇有些文彩,虽说是个卖纸墨的商人,仍是有几分动心,可我继母却以我已经定亲为由将他赶了出去。”
说起父亲,上官胭略有几分的遗憾“父亲什么都听她的,我无法,只得找机会逃了出去,按照他说的那商铺找过去,他这才跟我表明,让我好生回去,又说他要去漳州。我观察了这些日子,心中断定,他是那可依靠终身之人,定然不会不管我,就死皮赖脸的偷偷跟着他上路……”
上官胭的讲述让槿娘心中微愣,虽说她也明白上官胭的大胆与固执,可在这个年代,私奔可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可在她的嘴里,似乎十分值得骄傲。
她不由得就想起徐陵来,只觉得自己太过胆小。
外头响起“嘭嘭”的拍门声,接着就是男人的喊声,响亮而急促“开门!开门!”
槿娘心中一惊,跟上官胭对视一眼,就看到上官胭的脸上也露出紧张“我去瞧瞧,定然是找我们的!”
虽然不知道方世辕和上官胭做下了什么事,但槿娘却按住了上官胭的手“别,还是我去瞧瞧,你就在这儿,哪儿也别去!”
出了正院,到了二门处,肖婆子正紧张的问着话“……官爷,这里住的是白老爷的家眷,不知道官爷有什么事?”
“快开门,抓乱党呢,快开门!”肖婆子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开门,回头就看到槿娘穿着玄色的妆hua斗篷走了出来,立即有了主心骨。
随着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敲门声停了下来。
这是主子到了,槿娘这才吩咐肖婆子开门。
一群满脸横肉的男子站在门外,一个穿着锦衣皮袄的男子站在门外,竟然是多日不见的黎世昭。
“原来是九小姐,真是不巧!”
黎世昭的脸上带了几分笑,眼睛里却透出阴鹫,几个月前,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害得他不得不娶了那个母老虎做二房奶奶,如今连在烟hua柳巷里宿上一宿都成了难事,他怎么能不恨?
槿娘却是微微一笑“不知二奶奶可好?”一句话让黎世昭心里的怒火又盛了几分。
“九小姐,如今城里混入了乱党,有人说看到在你家里出没,对不住了!”黎世昭说着面玉冠玉的脸上带了阴沉,他一抬手,露出手上的一把折扇“给我搜!”
那几个大汉听了面有喜色,说是搜人,可顺带手的就能捞不少好东西,还有些长的漂亮的丫鬟,也能跟着占上几分便宜。看这宅院虽说不算大,却是处在济南繁华之地,里头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
肖婆子却是急了,上前道“这位公子,这府里住着的可是白家的家眷,您不能……”话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大汉给推到了一旁“死老婆子,啰嗦什么?”
槿娘心里明白了几分,所谓乱党,就是五皇子的人吧?但白家却非五皇子的人,看来果然是有人看到了方世辕,她思量了一下,不由眉头轻蹙,朗声道“黎公子,你要搜可以,可是你是什么官职?这些人可是官兵?”
黎世昭听了哈哈一笑“笑话,我是什么官职?这时候你还来问我是什么官职……”话未说完就卡在了那里,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他冲着那帮同样跟着笑的大汉吼道“别笑了,给我退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