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吃了这样一亏,彻底和永宁侯府结下了梁子,愤恨不平的拎着儿子往外走。
那一日永宁侯府里头,好些人都瞧见了顾氏在姚倾屋子里整顿下人。先是被拖出一个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婆子,又是一个被五hua大绑的扔去了老太太院子。
太医院的太医也匆匆来了七小姐的沉鱼阁,出来时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
再接着,便见齐二太太一脸灰败的拖着齐四公子从沉鱼阁里头出来,母子两个灰头土脸的从永宁侯府出去,未来得及给老太太辞别便做上马车往自己的齐国公府去了。
京中女眷都是喜欢看热闹的,三三两两打听下来,才知道原是齐四公子爱慕姚倾,非想要见上一面。便趁永宁侯老太太寿宴之时,联通了齐国公府的下人和永宁侯府的下人,在二门处和姚倾沉鱼阁偏门处做了手脚,叫他进门。
姚倾为保自己清誉,以死相逼,更有永宁侯夫人当机立断了结此事。从此京中盛传那狐媚人心、勾引自己亲生哥哥的姚七小姐原来一直被众人误解,本是个贞洁烈女。虽还有人诟病姚倾,可同情和赞赏的声音远远高于从前。
这些都是后话,且说这齐二太太带了齐四公子走后。顾氏便进了内阁去看姚倾。
见她褪去了先前的衣裳,换了一身轻软方便的挂线小衫配流苏长裙,脸色苍白的坐在临窗的榻上。右手被纱布层层包裹着,虽瞧不见伤口,却依旧叫人心疼。
顾氏往前几步,坐在了姚倾身边。疼惜道“何苦要伤了自己,横竖已经叫人去请娘来给你做主,你又如何这般?”
姚倾抹了一把酸涩的眼睛,此时心里终于平静下来。缓声道“倘若叫他近前,便是娘今日再如何布置,都坐实了有肌肤相亲的。他纵然是同咱们家沾亲带故,血脉到底隔着远了些。到时候倘或被他抱住,或是握了手。我除了嫁给他还能做什么?比起被他占了便宜,受这点伤算什么?”说着又柔柔的笑道“再者,娘今日这样一翻整顿下来,我也并不见得会因此而毁了名声,到底是被无辜陷害的。”
“只是,这样一来,难免叫人参侯爷一本治家不严。”顾氏退去了方才的镇定跋扈,语气中隐隐透着忧愁。
姚倾也垂眸,为了保全她,叫永宁侯担上这样的风险,的确有些不值。永宁侯知道这事以后,岂有不暴跳如雷的道理。
可转念一想,却又思绪通透起来。
姚倾拉了顾氏的手,道“娘,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咱们府上历来就有好些个上蹿下跳的小人,平白的忍了他们这么久,是因娘想息事宁人,且不愿意叫父亲为难。可如今这一件一件的事情压下来如何呢?一味的纵容,只能叫她们越发猖狂。待到真的无法无天惹出大乱子来时,岂不是晚了?不如趁此机会和父亲说明白了,好好整顿一下内宅。”
她方才也是这样想过的,所以才如此大张旗鼓的给齐国公府难看。
可是这内宅不宁的根源,不是哪个看不清自己身份的小妾,也不是哪个猪油蒙了心的太太,更不是不懂规矩的仆妇、丫鬟,而是这府上内宅里头的头号掌权人——永宁侯老太太!
顾氏不是那息事宁人的人,如今也不过是无奈之举。
她看着女儿亮亮的双眼和语重心长的样子,便也暗自下了决心,拉过姚倾受伤的手道“娘说过多少次了,对付别人的时候要先学会保全自己。虽然今日除了这样再没有其他法子,可你也得记住,什么都不比自己的身体和性命重要。太医嘱咐过的药要按时换了,你先歇着。娘还有其他事情要安排。”
姚倾点头,今日的事情过后,她少不得又要深思反省一般。她虽然并不愚钝,可是比起来手段很强的女人还需要进一步的提升。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包扎的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忽而想起从前自己受伤时,贺紘百般呵护的样子,心里头一阵抽搐的疼痛。
那样如玉温润的人,今生怕是不能再在一起了。她害怕宫里的勾心斗角,更怕因为自己而让他丢了皇位。
此时的贺紘已经回到了宫里,被皇后娘娘叫到坤宁宫里头,问今日寿宴上的事情。听了这前因后果,皇后娘娘不禁叹了一口气“你外祖母如今年纪大了,越发的糊涂起来。如今瞧着,倾姐儿有这般胆识和做派,给你做太子妃远比萝姐儿要好。”
贺紘听到这,心头一颤,猛然抬头看向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