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奴婢不知呀。”
一句不知说的恳切真诚,仿佛真的全然同她们没有关系一样。
顾氏冷哼一声,道,“你们一个是殷姨娘院子里当差的,一个是六小姐院子里当差的。今日不在自己院子里头伺候主子,偷偷跑到二门处做什么?又跑到七小姐院子后头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穿翠色褙子的仆妇胆子大一些,又扣了一记响头道,“太太冤枉奴婢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今日之所以去二门处,是因为二门上的门禁婆子是奴婢娘家的姐姐,因今日院子里清闲,又赶上老祖宗寿诞,奴婢许久没同家里人见面,便得了空去姐姐那里坐一坐,两人说说贴己话。”
“是么?”顾氏故意将声音拉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翠色衣服的仆妇,墨黑的眸子仿佛要将人看穿一般犀利。
那婆子心头一紧,身体渐渐抖了起来,声音也带了一些哭腔。“奴婢句句实话,太太明鉴啊。”
“倘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殷姨娘身边的管事妈妈吧。怪道二门处进了男宾却无人通报,原那二门上的管事是你的姐姐。你们两个都是勇毅侯府来的陪嫁吧。”顾氏说的云淡风轻,可却让众人都提起戒备。
乔氏微微眯了眼睛,心里头叹气。听夫君说,先大太太殷氏是个心思剔透为人和善的,可殷姨娘身为她的胞妹怎么会这么蠢笨。而这些从勇毅侯府跟过来的陪嫁又如何这般无能。难怪永宁侯说什么都不愿意继娶小殷氏为妻,而是叫顾氏进门做了夫人。
不得不承认,顾氏还是有些气魄,叫人佩服的。
那跪在地上的翠衣仆妇知道自己失言,紧紧咬住了嘴唇,满脸涨了个通红,再不敢说话。旁边的石青色褙子仆妇想说什么,却根本不敢,只诺诺的看着顾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知打什么主意。
顾氏将她们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头,招手叫人。“七小姐院子里头丢了东西,是这老货手脚不干净。拖出去给我打十五大板,倘或再不交代,便压到府衙去,便是被言官参了个治家不严我也认了!”
治家不严和家风不正女儿私会男子比起来,那是小事。顾氏果然是动怒了。被扔去府衙的家仆后果一般都很惨,那翠衣妈妈身子抖了抖,不等说话求饶,便叫人堵了嘴拖出去。须臾外面便想起了木板拍肉的响声,以及人被堵住叫不出来的哀嚎声。
听的屋内众人心头皆是一惊,那石青色褙子的婆子脸色越发惨白,身子抖如筛糠,嘴里支支吾吾半天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顾氏蹙了蹙眉头,问道,“倘若我没记错,你是六小姐的乳母吧?”
那仆妇连连点头,“奴婢原是跟着殷姨娘自勇毅侯府陪嫁过来的,后来给六小姐做了乳母。”
“嗯。”顾氏点了点头,“倾姐儿院子里头,哪一个是你的亲戚?倘若你说出来,或许我会从轻处罚。倘若咬死了不说,便是外面那个的下场!”
顾氏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叫那婆子身上又抖了一抖,连连叩头道,“奴婢说,奴婢说。”
顾氏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便从谁叫人从二门放人进来开始说吧。”
那婆子显然是被外面的惨叫声和打肉的声音吓坏了,喉头滑动半晌,伴随着身上的抖动才慢慢开了口。
“今儿早上因七小姐和六小姐送寿礼的事儿,六小姐叫老太太罚了不准见客。姨娘认准了是七小姐使坏,便气恼的去了外头说是要给六小姐讨个公道。没过一会,就喜滋滋的回来了。奴婢原是知道姨娘一早就叫刘妈**姐姐在二门上放齐四公子进来的,可后来姨娘说七小姐防范了,原先院子里插的人动不了手。知道我娘家外甥女在七小姐屋子里头当差,便叫我叫了外甥女偷偷把七小姐关紧了的侧门开了,放齐四公子进来。”那婆子一口气说了这一大段的话之后,又扣了两记响头道,“太太,我外甥女是不知情的,我只告诉她要从侧门处给她送些个好东西,不叫人看见,哄着她,她才给我开的门。她是不知道姨娘想要害七小姐的。她虽是做错了,却是被骗的。太太宽宥她啊。”
顾氏蹙了蹙眉头,摆手,道,“这个随后再说。这里应外合之事,我永宁侯府里头的人是做不全的。是谁给齐国公府送信,和齐四公子通了气的?齐国公府上做这事情的又是谁?”
原本齐二太太还在拍手叫绝,赞叹顾氏手段利落,听到这里不禁心头一凛。转头紧紧盯着那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