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挑人的时候出乎大家意料,多少条件好的小伙子都看不上,一心认准了在染坊做工的工匠王二郎。
这王二郎是跟着染坊一块儿搭过来的。原先只是大工匠的下手。大工匠要价高,林若拙买了染坊也没打算弄大,纯粹是自己搞实验玩。便没留他,大工匠便带着自己的一帮人手走了。唯有这王二郎心眼笨,没学到什么手艺,被丢了下来。林若拙想着染坊开没开工,左右也要人看房子。便雇佣了他。不知怎么的,小福就看中了。
王二郎是良民。林若拙的意思是干脆放了小福的契书,凑个好事。结果小福不但不肯,还愿意作保,将王二郎也投身入籍。
“娘娘,您不知道外头的行情。”小福条理分明的阐述,“似我们这等人放出去,一无靠山、二无恒产,反不易生活。在您身边,才谁也不敢欺负我们。听说二郎投身给了您,那普通的百姓,还巴着他叫王大爷呢。”
林若拙一怔,恍然察觉,她虽是在纤细钢索行走,然身后却不知不觉跟了一群人休戚相关、荣辱与共。
她不是一个人,行事需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没过多久,到了八皇子赫连璞大婚的日子。
林若拙这回作为七皇嫂,跟着众嫂子们一块儿去了。段娉婷跟在她身后一整天,几乎将银牙咬碎。
第二天新妇见帝后,七皇子夫妇入宫。段侧妃本没有去的资格,不过段淑妃传话说她想侄女了,召她进宫一叙。三人便坐车同行。
马车内,段娉婷不是用哀怨的眼神去瞅赫连熙。林若拙恶意的想,这几天不知是给她面子还是什么,赫连熙不是在她房中就是去书房过夜,一直没进段娉婷的屋。这位是欲求不满了吧。
今天段淑妃这一出传唤,很有可能就是给撑腰来着。
八皇子妃的气色不错,典型的端庄闺秀长相。为人也善谈,互相见过礼,皇家妯娌们闲谈起来。
这里可以看出一点小集团趋势。二皇子虽和四皇子暗中争斗,然而稀奇的是,二皇子妃和四皇子妃之间话题倒不少,一直说的很热络。五皇子妃陪在她们身边,行成一个小团体。林若拙和三皇子妃潘氏未嫁前就有情谊,脾气和合拍。两人自然而然坐到了一块儿。八皇子妃看看左右,移步走到她们身前:“三嫂、七嫂。”
潘氏讶异,随后微笑着点头。
落座没多时,女官禀报,皇后娘娘来了。
司徒皇后照例说了些场面话,赏了八皇子妃几样礼物。接着,话锋一转,冲向林若拙:“老七媳妇,听说段侧妃今日进宫了?”
“是。”林若拙低眉顺眼出列,“段母妃传话,说是想她了。”
司徒皇后点头:“前儿听说她受了委屈,段妃一直想问来着。”看看堂下几个皇子妃,顿了顿,话锋一转:“我去更衣,你随我来伺候。”
这是要带她去里间训话,不令其在妯娌间丢脸。
果然,行至里间,司徒皇后便道:“你是怎么回事?小小的一点阵仗都沉不住气,要查便查,又弄一群下人围观做什么!置皇家体统于何地?”
林若拙眼眶一红,“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母后救我!”
司徒皇后大吃一惊:“这是干什么!”
林若拙一把拽住她的衣摆,哭着道:“母后,母后,我要没命了,你救救我!”边哭,边微微眼看四周。
司徒皇后眸光一闪,叹:“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这么多人看着呢!”遂吩咐下人,“你们都下去。”只留了一个女官在身边。
林若拙视线瞥过,司徒皇后淡淡道:“这是瑶光,从没进宫起就跟在我身边了。”
这便是心腹了。林若拙便止住眼泪,道:“母后,段娉婷给我下了绝育药。”
“胡说!”司徒皇后厉声呵斥,“胡言乱语!我看你是昏头了!”
“我没有!”林若拙毫不惊慌,“那药甚是神秘,是景乡侯府弄来的,母后,孩儿本也不信,可是查访之下才知真有其事。儿臣还查到,查到……”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司徒皇后淡淡道。
“是。”林若拙仿佛瞬间来了勇气,大胆道:“大皇子当年病死,也和景乡侯府有关!”
“你说什么!”司徒皇后霍的站起,射出凌厉冰寒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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