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袭击的时候,九王爷为了救盛佩音,替她挡了一刀,伤口几乎见骨,要不是齐铮及时赶到,他就算不失血过多而死,也要被痛死。
贺琛走进来的时候,军医正在给九王爷换药,屋里除了服侍的小厮,没有见到其他人。
“九爷。”贺琛作揖一礼,习惯了称呼九王爷为九爷,一时之间没有改过来。
九王爷没有在意,忍着痛含笑说,“贺大少爷,请坐。”
军医将纱布绑了个结,恭敬地交代,“九王爷仔细不要沾水,明日下官再来换药。”
仔细叮嘱几声之后,军医才退了出去。
屋里的小厮搀扶九王爷侧靠着大迎枕,在九王爷的示意下,低头退下。
“贺大少爷,找我有什么事?”若是换了以前在京城,九王爷怎么会屈尊降贵跟一个商贾这样客气,只是这两年他离开京城磨练了些时日,明白自己除了身份尊贵,其实一无是处,所以早已经没了当年的傲气和目中无人的态度。
贺琛轻咳了一声,“九王爷,您伤势如何了?”
“没有伤到筋骨,死不了。”九王爷苦笑道,“捡回一条命。”
“何至于如此。”贺琛问道,在东越,他算是跟九王爷比较熟悉的人了,知道他为了盛佩音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他怎么都看不出盛佩音值得让九王爷这么对她。
九王爷知道贺琛问的是什么,他只是淡淡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就如他在锦绣园得到盛佩音的身子,对她便有一种无法解开的魔。
“九王爷,其实,我是想问你,我们这次运米到西北,你可有说给其他人知道?”贺琛问道。
当初运米这件事被九王爷知晓是很不巧的,贺琛原是想着九王爷的身份特殊,想来应该没什么关系,没想到居然出事了。
他也不是怀疑九王爷勾结金人,只是,他将所有知情的人都虑了一遍,最让他不敢保证的,就只有九王爷了。
“你怀疑是我勾结金人?”九王爷皱眉问道。
九王爷的脸色不自觉地沉了下来,他虽然只是个闲散王爷,但对大周绝对是忠臣的,这是他祖宗的江山,他怎么可能会出卖祖宗的基业!
贺琛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问问罢了。”
“你怀疑本王,怎么不怀疑你自己的人?”九王爷忍不住怒道。
“九王爷,我的人只剩下两个人,其他的都死了。”贺琛压着心底的悲痛,哑声地回答。
至于其他知情的但走水路的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路线,又怎么勾结金人?
九王爷愣了一下,如果不是他……贺琛的人或许不用被金人杀死。
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贺琛站了起来,凝望着九王爷沉声说,“不打搅九王爷休息了。”
九王爷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待贺琛离开,盛佩音端着鸡汤走了进来,笑盈盈地看着九王爷,“九爷,你觉得如何?伤口还疼不疼?”
盛佩音一边走一边问着,盛了一碗鸡汤坐到床榻边,关切地凝望着九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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