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怀轻抚她的脸庞,说:“傻瓜,你的四郎是平凡人,没有什并肩与否的说法。而你,不知道你自己多好么?这个浮华的年代,很爆炸的信息强行植入,社会的畸形全然入侵,让很多人来不及形成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就被社会吞没,自私、浮躁、金钱至上、道德沦丧。你这样年轻,却保持了本真,没有称谓社会的冷漠异化者。丫头,我能在这浮华的时代里,于茫茫人海遇见你,这是我叶瑾之最大的幸运。所以,不要觉得自己不好,不要有心里压力。说实话,我还忐忑我的华宝会不要我。因为我从来不知道怎么样去爱一个人·她才会幸福。我总是小心翼翼,有时候还会询问一些朋友,可是,每个人回答的都不一样。”
他的声音懒懒的·闲话家常,很好听。苏婉儿听他讲,不由得笑了,这是不一样的叶瑾之。别人只道他是叶家四少,老爷子喜欢的继承人,平素疏离冷漠,不喜欢他的人·还说他拿架子,卫戍的人认为他是最冷静的阴谋家。
却不知,他就是个平凡的男子,所有的事都是比别人百倍的努力,遇见爱情像是个情窦初开的男子。
“跟你在一起,就很幸福了。”她说,这样的情话却是说得这样顺畅。
他笑,将她搂紧·彼此不再说话。
墙上古旧的钟摆发出滴答声,两人抱着,缠绵依偎。苏婉儿傻乎乎地想:就这样地老天荒多好啊。
可是·叶瑾之却说话,语气缓缓的,说:“看到你没事,我一颗心都放下了。”
这话让沉醉在重逢里的苏婉儿骤然清醒,若是事情处理了,他怎么能一件行李都不带就回来?走得再急,秦冰也得跟着的,可是秦冰也没有回来。更重要的是新闻里最近报道的两国领导人的会晤就在除夕之前,那么,他当真是没有什么理由回来的·即便严清雅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瑾之,是不是有什么情况?”苏婉儿试探性地问,原本作为他的女人,这些话是断不可问出口的,但她就是担心。
“嗯。严清雅离开了京城,往南方来·目的地是深宁。现在,我已这边的人全面注意她的动向。不过,刚刚传来的消息,他们跟丢了。”叶瑾之很认真地说。
“她,不是唐少在负责看着么?”苏婉儿惊讶。
“唐竞明不是她对手。何况,恐怕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晕倒,情况危急。”叶瑾之平静地说。
苏婉儿疑惑,却又豁然开朗,因为想起李峻宁说怀疑现在的严清雅根本就不是当初他认识的严清雅。难道这竟然是真的?
苏婉儿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个猜测,叶瑾之竟然很爽快地点点头。并缓缓说起与严清雅认识的始末。之前的一大段都是苏婉儿知晓的,严家姐姐为叶瑾之而死,死前托付寻找妹妹,叶瑾之用尽手段,终于在日本的某个乐团找到沉默的严清雅。于是将他带回国,悉心照顾。严清雅淡然、不喜欢权势、财富、名利,像一朵开在凡尘的仙界之花,人如其名,十分清雅。
“那时,只有她面对我给予她的财富,或者地位,抑或其他,都是宠辱不惊。那样年轻,却是这样的修为。我几乎觉得我再也不会遇见这样安然的女子。虽然唯一的一点觉得她似乎太过清冷,跟她相处很放松,但总觉得不够温暖,但我还是产生了跟她一生共度的念头。于是待她更好,甚至带她出席各种圈内场合。”叶瑾之缓缓叙述。
苏婉儿不说话,只靠在他怀中,上一次是在QQ里听周瑾向小乔叙述。这一次,是叶瑾之亲自跟苏婉儿说起,感觉多少不同。
“开头那一段日子,我竟然一点都没觉察出她的异样。那是我职业生涯里最失败的存在。”叶瑾之自嘲。
“那是她没有动手,算是布局的时刻吧。她没动手,你自然不知的,谈不上失败。”苏婉儿安慰。叶瑾之呵一笑,说:“你这样说,我好受多了。”
“事实原本如此,若我是她,我也不会笨得一开始就下手,好钢用在刀刃上。”苏婉儿继续安慰,听他讲差一点就做了别人的良人,更是将他抱得紧紧的。
他也回应她,将她紧紧搂着,继续说:“这个女人很厉害,一出手,几乎置我于死地。我在国外修养的这两年多,全是拜她所赐。所以在国外,不仅仅是我身体难受,更难受的是心里。那一种没有眼力,错看人的悲哀,让我很长时间都笼在灰暗里。我的伤其实很早就好了,只是很难以接受她是间谍这个事实。就一直养着,不肯归队。”
“傻瓜。”苏婉儿将他再度搂紧,上一次周瑾略略讲述,她咄咄逼人,没有觉得心疼,这一次听他讲他的情窦初开,讲他初次心动到心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得很。
“傻瓜。不要难过,我不会骗你,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只要你还爱我,我就会一直爱你,一直陪在你身边。”苏婉儿靠在他胸口,听他的强有力的心跳,一字一顿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