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避免世界末日,那么,我们所能做的不是失声尖叫、痛哭流涕,而是应该平静下来,运用所有智慧与上帝比拼,即便是实力悬殊,也绝对不能未比就先认输。
——题记
董小葵与许仲霖的订婚宴一直持续到傍晚,叶瑾之与严清雅都没再出现。苏婉儿暗自觉得遗憾,因为她很想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和好谈婚论嫁了,叶瑾之敢不敢冲冠一怒为红颜,像许仲霖为董小葵那样,与叶家为敌。
然而,两人没出现,她无处得知,也不可能很八卦地问周围的人。于是带着这种遗憾,与陈昭华一起回去。
京城的初秋,晴朗的傍晚,高而远的天呈一种略带玫瑰色的紫红。暮色四合,出了别墅区,高速路已上灯,黄晕的光一点点的铺排。
陈昭华依旧很沉默,苏婉儿也觉得有些累,于是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昭华忽然说:“二哥打电话说爷爷过来了,明天会和叶家人吃饭。”
苏婉儿原本迷迷糊糊的,一听这话,立马就清醒过来,忙问:“这么快?”
陈昭华抿唇,缓缓地说:“也不算快,跟预订的日子差不多。”
“预订的日子?”苏婉儿不解地问。
“嗯。三年前,锦华二十一岁,刚从国外回来。叶家恰好有意向,于是双方准备订亲。可惜订婚前一天,锦华出了车祸。陈家悲痛,叶家也不好再说联姻,只说过几年再谈。一年前,爷爷与叶老爷子在京城遇见,双方攀谈,这才又提起联姻一事。这就订下了日子,爷爷说一年后,你回国。这就给你缓了一年。”陈昭华缓缓地说,很专注地看前方,开车开得很稳妥。
“不过是死缓,还是一个死。多一年,少一年,又有什么区别呢。”苏婉儿撅嘴嘟囔。
她不明白一年前和一年后有什么区别。自己一年前,虽然还在上学,但因为从西北辗转到江南,耽误了一年的学业,多读了一个初三,她去年已经是二十三岁了。二十三岁是法定结婚年龄,现在大学生也是可以登记结婚的。
也许缓一年,只是爷爷为了挣回面子,或者别的考虑。权术的事,自己是一丝一毫都不懂的。苏婉儿胡乱猜测。
“瞬息万变,这个词,你要记住。一年时间,就有另一番景象的。”陈昭华回答,也不说破。
苏婉儿听不懂这句话。但这句话至少证实了爷爷拖的这一年,必定是做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必定是干系重大,否则,一直都爱护自己的陈昭华怎么会说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我记住了。”苏婉儿回答。她同样是懂分寸的女子,对方不想说的,她绝对不会去探听。
“婉儿!”陈昭华忽然喊她,语气急切。
苏婉儿吓了一跳,仔细看他的脸,问:“四哥,怎么了?”
他蹙了眉,紧抿双唇,好一会儿才说:“没什么,只是担心你。”
“呵呵,不用担心。以前我在长安。我哥哥出去混,少不了惹麻烦。有些混混就来找我,我可是提刀追过人,扔过砖头啊。我出名的亡命,人家都叫我亡命小乔呢。”苏婉儿打哈哈,想起在长安贫民租住区的时光,那里虽然生活贫瘠,连门外的水沟在夏天都是臭气熏天,但爸爸妈妈都在,哥哥会在院子里打水洗脚,唱“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至少我们还有梦”,那时候,贫穷的生活全是厚重的质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鲜活而真实的。
“傻丫头。杀人都是无形刀。”陈昭华摇摇头,轻轻叹息。
“四哥,你平心而论,我是很愚蠢的人么?”苏婉儿调皮一笑。她通过对话,其实已经有一个可怕的怀疑在心中,但又不敢去深想。于是,就只装着不知道,只想让陈昭华放心。
陈昭华隔了好一阵,才缓缓地说:“你比子秀,锦华都聪明。可是,你从小没在这个环境成长。”
“正因为没有,所以才不会按照你们的规则出牌。嘿嘿,四哥,你与我对弈过,你也知道我的路数。诡异不?”苏婉儿没个正形,歪斜靠在椅子上。
“诡异。第一次跟你对弈,我几乎算不出你会走哪一步。”陈昭华说到下棋的往事,倒是笑了。
苏婉儿也嘿嘿笑,说:“做人其实很像是游戏。原则是一回事,手法又是另一回事。麻将、中国象棋、围棋、扑克,残棋、各地玩法,我都会。上大学那会儿,我一摆麻将、中国象棋、围棋,准赢。”
“你出千?不然怎么总是赢。”陈昭华很小声地问。那样子仿若周围有别人在,很是可爱。苏婉儿看得呵呵笑,说:“四哥,不用出千,只需要看得出路数,看得透形势,有那个信心就是。比如,我跟你对弈,你走前五子,我就知道你的路数了。”苏婉儿十分得意。
陈昭华“哦”了一声,忽然将话题转回去,说:“毕竟那是下棋,打牌,因为你见过许多路数,许多棋风,所以,你成竹在胸。可是,你没有在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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