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裴川抹了把脸,极为郑重的将三伯喷出来的瓜子皮放进口袋。
那小心翼翼的,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啥宝贝。
我特么的,真是看呆了呀。
惊为天人,惊叹不已。
当初在京都,铁山阿谀奉承灵溪的厨艺,那溜须拍马的功夫已然让我大开眼界。
此刻看看裴川,我真怀疑他和铁山是亲兄弟。
说假话都不带眨一下眼,说来就来。
“这娃子讨喜。”奶奶笑眯眯的给裴川抓了把瓜子,称赞道:“脑瓜子聪明,比我家宁子强多了。”
季青禾捧腹大笑。
铁山叼着烟扭过身去,肩膀直抖。
三伯对裴川的表现大为满意,咧着嘴,露出那还算白亮的门牙道:“确实比小时候聪明一些,不过也就是他师傅不在这,他才敢抖点小机灵。”
“要让死瘸子看到了,哎哟,面壁思过是小事,估计得把他的腿一起打断。”
季青禾不嫌事大,当场掏出手机要裴川重复一次刚才的表演,她要录下来给杜奇瑞看。
裴川掉头就跑,嘴里喊着救命,惹的众人哄堂大笑。
我坐在角落靠椅上,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欢声笑语中,我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感受过这种温馨的氛围了。
好像从我妈带着苏童鸢离开苏家的那天起,这个家就突然间变得冷清。
一家团聚的时候总觉得少点什么。
但今天,我从奶奶的笑容里看到了“团聚”。
苏家走了两人,却也回来了一人。
那句“亲孙子再亲,我也想个孙媳妇”,不正是奶奶表达的真实情感吗?
我听懂了奶奶的意思,以灵溪的聪明,她自然也听懂了。
所以她看似无意的扫了我一眼,眼眸低垂,脸如火烧。
晚上六点,我爸和大伯轮流着上菜,满满当当的一大桌。
热菜,凉菜,水果拼盘,嚯,真的跟过年一样。
奶奶开心的合不拢嘴,给大家说着我小时候的糗事。什么上学把书包上丢了,下水捉鱼被螃蟹夹了小鸡-鸡。
我的天啊,奶奶的“口无遮拦”让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灵溪笑声不断,余光偶尔落在我身上,露出幸灾乐祸之意。
当然,她眼底的那一抹温柔我也察觉到了。
饭桌上,大伯支支吾吾的开口,说是想求灵溪帮他看点事。
准确来说,出现问题的是我的大堂姐苏梅。
大堂姐今年二十七岁,早在四年前嫁到了镇上。
不曾想夫妻俩结婚四年却一直没法生个孩子。
大大小小的医院跑了十几个,愣是检查不出任何毛病。
老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夫妻俩感情再好,也经不起外人的闲言碎语和家里人的胡乱猜疑。
尤其是公公婆婆的私下埋怨,将所有过错推在了大堂姐身上。
这不,从前只有在逢年过节才回娘家的大堂姐,自打一个月前哭哭啼啼回了桃山村,就再也没回夫家。
大伯和大伯母愁的整夜失眠,偏偏又无计可施。
神婆道士也请了好几位,钱大把大把的砸进去了,屁个浪花都没有。
所以在知道灵溪会来我家之后,大伯升起了向灵溪求助的想法。
在他眼里,灵溪能把我从灵官猪的恶灵手中救下来,那是神仙一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