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树道:“我妈带着苏童鸢离开苏家的那一天,我爸生平第一次喝酒。”
“坐在院子里的桃树下,醉的站不住脚。又哭又叫的,和疯子差不多。”
“打那天起,他学会了喝酒,每天两顿,顿顿不落空。”
“而抽烟也差不多,抽不起好的,就去镇上买粗糙劣质的烟叶,回家打碎了放在烟杆里点。”
“这几年家里日子越来越好,他也知道那种劣质烟叶对身体损伤太大。索性不买烟叶了,买五块一包的黄山,有过滤嘴的那种。”
“一天一包,烟瘾大着呢。”
我笑着说道:“像铁山那样一包一百块,我爸抽不起,家里也没那个条件。”
“逢年过节,招待客人的话,村里山沟也就买包十几块的烟拿出来应酬。”
“就这,我爸还得心疼半天。”
灵溪附和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普通人家过日子确实得节俭。”
我掏出新买的手机给家里打去电话,让我爸多烧几个菜,把家里收拾干净。
毕竟这次回去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灵溪她们。
我怎么样都能凑合,那是我从小长大的家。
有道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家里再脏再乱,再粗茶淡饭,我都习惯了。
但灵溪她们不同,她们是客人,救我性命的客人。
以后,不出意外的话,灵溪还会是老苏家的孙媳妇。
于情于理,这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碰面我都不能怠慢。
我爸嫌我说的太快,他记性不好,得拿纸笔记下来。
尤其是灵溪爱吃的那几个菜,让我重复一遍。
我举着手机忍俊不禁道:“凉拌海带丝,糖醋排骨,鲫鱼豆腐汤……”
等我一连串的说完,我爸郑重道:“我现在去镇上买菜还来得及吗?”
我告诉他,我们大概要下午四五点才能到家,晚饭要做的菜我可以从市里带回去。
我爸不依,说那个点太晚了。他现在让我大伯骑摩托车送他去镇上,买菜的同时顺便买点零食水果。
挂了电话,灵溪一脸责怪的看向我道:“干吗要这么麻烦,我们可以在房车里自己做饭呀。”
我解释道:“上门是客,哪有让客人自己做饭的道理。”
“您就是有这个想法,我爸和奶奶也不会同意的。”
“再说了,这次您去我家和第一次去我家情况不一样。”
我小声嘀咕道:“那次您是灵溪大师,这次只是灵溪。”
“喔……”灵溪拖长着声调,脸颊莫名的染上一层晕红。
“你,你自己躺吧,我回房间休息会。”
被我画外音惹的羞涩不安的灵溪略显慌乱的起身,径直走向她的小房间。
我躺在沙发上同样感觉呼吸急促,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和灵溪相处快三个月了,这是我壮着胆子,鼓足了勇气,当着她的面将我们命中注定的关系揭开。
她是我名义上的师傅,也将是我的媳妇。
讲真的,如果这只是一场梦,我情愿永远都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