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水,泥土里有两块乌黑发亮的鳞片。
大蛇怒了,身子不停地扭来扭去,血红的信子越吐越快,蛇头来回的晃动着,突然又是一个前冲,离清水身体还有一米多的时候,又猛地收回去了。
可是清水以为蛇头是再次来袭,下意识的转身,手中的战刀反身劈了出去,这次没听到“?r”地一声响,刀走了空!
还没站稳呢,眼前一黑,像是被大棍扫上一样,腿上重重地挨了一击!失去平衡地身体,踉跄着奔出好几步,也没有停稳,清水被贴着地皮扫来的蛇尾,打倒在地!
手中的战刀刚刚扬起,鬼魅般的蛇尾再次扫了过来,正中清水的手臂,“啊!”的一声惨叫中,受到重创的手臂,筋骨剧烈的疼痛中,清水再也握不住战刀了,这把他祖父传下来的菊花武士刀飞出了十几米开外。
双腿也是那种骨头断裂一般的刺痛,加上手臂被重创,清水躺在地上,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反抗或是逃脱的动作了,唯有紧闭着双眼,心中怅然一片,暗想没死在敌人的枪口下,就这么窝囊地要葬身蛇口了。
“嘶嘶”声越来越近,蛇嘴中喷出的腥臭味越来越浓,清水感觉黑蛇的长信子好像就在他脸前,他脑海中飘出了京都那繁如群星般的樱花来,死亡他倒还真不惧怕。
“哒哒哒!”正在樱花飘散的幻觉中等待死亡来临的清水,被急促的枪声惊的睁开了双眼,只见身前的那大蛇被子弹连连击中,身体上迸射出的血花都溅到了他的脸上。
是军士长领着十多个士兵端着机枪和上了刺刀的步枪,过来救他了!一阵扫射后,身中数弹的大蛇东窜西窜地游过了坡顶,顺着一座坍塌的坟洞钻了进去,一个士兵摘下腰间的手雷,拔掉保险,在钢盔上一磕,投了进去,一声闷响后,坟头塌陷成了一个坑。
军士长让士兵们在整个土岗子上搜寻,凡是发现土洞子什么的一律用手雷炸塌,他回去把已经晕死过去的清水大佐背上了坡顶,喊过卫生兵过来处理。
土岗子上一时爆炸声连连,还伴随着机枪和步枪的射击声,那些死去的穷人的坟墓算倒了霉了,被炸的乱七八糟的,烂棺材板子和死人骨头散落一土岗子,这下可好,那些本来栖身在坟墓中的长虫、癞蛤蟆、蝎子啥都被崩了出来,狐狸、狗獾啥的也被崩的疯了,见人就咬!
热闹了这回,鬼子士兵们和遍地愤怒的“原住民”们在乱葬岗子上混战了起来。长虫钻裤裆,蛤蟆背上冒毒液,狐狸放臭屁,狗獾咬人腿,蝎子蛰手又蛰脚,加上好几群马蜂助阵,动物海陆空大联合和鬼子干上了。
几个回合下来,鬼子们围成一圈,刺刀和枪口朝外,把伤兵和清水大佐护在圈里,别说整饭吃了,先保住小命再说吧!
英勇的皇军士兵用机枪步枪手雷消灭了若干条长虫、癞蛤蟆、蝎子、蜈蚣等敌人,付出的代价是又有十多名士兵被咬伤和蜇伤。
这“残酷”的战斗,清水大佐没瞧见,他胳膊断了!大腿虽说没断,可被蛇尾扫过的地方,肿起了老高,面上还一层隐隐的青黑色。卫生兵除了把胳膊做了简单的固定处理,也没啥其他的招了。
土岗子上的枪声渐渐地稀落下来,代之而起的是痛苦的呻吟和惨叫声,而那条造成这惨剧的始作俑者,属于土生土长的中国北方的大黑蛇,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年长的军士长参军前是很相信神灵的,尤其是对于龙蛇之类的,内心很忌讳的,他坚信这条大蛇的出现,一定是冒犯了当地的神灵,这是对他们的惩罚呢。他和小队长商量了,尽快派人回南面的村子去,想办法和支队联系上,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杨棒子和铲子猴正顺着通道要返回上面的大厅呢,手里端着的油灯的火焰晃了几晃,洞子里的空气流动的似乎一下子快了起来,隐隐约约地有一声声的闷响传来。
两人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大厅,老冯正焦急的等着他们呢。看见他两从地洞子钻了出来,老冯一把拉过杨棒子,说留在天窗那的观察哨说,听见南面有枪声和炮声传来。
听老冯这么说,杨棒子心里是一紧,暗想鬼子这么快就追来了?不可能吧,这么大的洪水,鬼子难道有船?把手里的铁匣子塞到老冯怀里,急急忙忙地跑进耳室,爬上斜坡,钻出天窗,趴在土丘子顶上向南面?望起来。
确实有枪声传来,听那意思还真是鬼子的歪把子和三八大盖的动静,乱葬岗子上不时地还有烟柱子升起,不是鬼子的小炮或者是掷弹筒的声音,杨棒子听了一会搞清楚了,是甜瓜手雷的爆炸声。
奇了怪了,昨黑大个他们从乱葬岗子上撤下来,没留人啊,鬼子怎么可能在洪水中,和什么人在激战?想不明白,又过了一会,枪声和爆炸声渐渐地停息了下来。杨棒子百思不得其解地挠了挠头,告诉警戒哨接着观察,自己回到洞子里。
和老冯他们几个说了下情况,几个人都感觉这事挺蹊跷,可惜大白天的又不能派人过去探个究竟,正商量对策呢,金干事过来,小声地对杨棒子说:“洪政委醒了,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