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被惊呆了,这大树的树根可不比树干呢,树干好劈,树根韧性大,别说用手,用斧子劈都费劲呢!
杨棒子呼出一口气,脸不红气不喘的走回到人堆跟前,吊着眼瞅着自己的四个队员,那意思是,不是给老子捣乱吗!不亮手绝活,还真以为老子是吃干饭的呢!
“队长,这么粗的树根也不好烧啊,我给整细点。”老五子佝偻个腰,笑嘻嘻地慢悠悠地走到散落在地上的树根前,蹲下,拿起一根来,端详了端详。
也没见吸气,也没见运功,随手在树根上一划拉,寸把宽的木条子就飞落了出去,撕完一条再拾起一根,手起手落,木条横飞,半袋烟的工夫,杨棒子劈下来的树根都变成了细木条条。
区小队那帮人没太在意,那是不懂,杨棒子可瞧明白了,心里核计,这手上显的功夫是内家运的气,这他娘地标准的鹰爪功,怪不得当年抓老子的时候一搭上老子胳膊,老子胳膊就和断了一样呢。
“地方同志们,这柴火棍棍晚上能用了啊。”老五子打着哈哈,走回到大个身后,蹲下,摸出烟袋锅子,掏出火石,“咔!咔!”的打着火镰。
“剩下的这个树墩子碍事,俺给挪个地方!”大个挽了把袖子,走过去,半蹲下,两条胳膊抱住了树墩子的底部,“呀!”地一声怪叫,硬是把个几百斤的树墩子抬了起来,拖着走了几步,比量着墙根的方向,双臂一上力,“呼”的一下子就把树墩子甩出去五、六米远。
拍拍手,掸掸身上的土,大个笑呵呵的走回来,蹲在老五子身旁,就着火瓤子,也点上烟袋锅子了。
“这活干的,不漂亮啊,还是碍事啊!”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是自打跟着程主任进了郭家大院,眼就没离开过杨棒子腰里快慢机的小梁子。
区小队都看傻了眼的队员们心里话说,前面这三位都是爷啊,牛气哄哄的爷啊!你个小屁孩,刚够根步枪高的小蹦豆能有啥尿啊!
小梁子鼻子里“哼”了一声,紧了紧腰里的武装带,踱着步晃到树根前,左看看,右瞅瞅,来回走了两圈。
就在众人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稀奇的时候,小梁子冷不丁地一抬右腿,“嘭”的一声闷响,尘土飞扬,树墩子贴着地皮足足地飞出去三、四米远,正撞到院墙上,震得墙上的墙皮噗噜噜的可掉下不少。
小梁子拍拍绑腿上蹭上的土,走回到杨棒子身边的时候,还故意的仰起脸,又“哼”了一声。
“好!”区小队队长第一个拍上了巴掌!其他队员也都忙不迭地叫好和使劲地拍巴掌,可算开了眼了!
“进屋吧,首长还等着咱们开会呢,尽扯没用的。”一直蔫了吧唧没言语的红脸汉子搭上话了。
说完,自己背个手径直向正屋走去。
杨棒子和区小队的同志们闲扯了几句,招呼着小梁子他们几个都进屋开会去,他走在最后,心里这个翻腾啊。
小梁子腿上那个功夫,杨棒子不怎么在意,一准司令员教的,他也是司令员调教的童子功,论功力,比小梁子深个十多年呢。
大个那是蛮力,最多还有点横练硬功夫,杨棒子不放眼里。
老五子手上的功夫,杨棒子琢磨着也能对付的了,看那老小子的痨病鬼样,一准是受过重伤,破了元气,手爪子再硬,顶不上半个时辰,就得歇菜。
真正让杨棒子有点打怵的还就是这个红脸汉子,蔫了吧唧的,先回了屋,没露功夫吧?
错了,满院子的人,一共就两个人瞧见了这红脸汉子不显山不显水露的一手绝活,杨棒子眼尖,老五子眼亮。
从他刚才圪蹴的地方到正屋台阶,大概有个十几步的光景。院子里地面铺的都是水磨的青条石,这红脸汉子走过的石面上,布满了放射状的细裂纹,不仔细看是瞧不出来的。
杨棒子心说,露的这手内家子功夫,没个几十年的苦练出不来,这伙计有点来头啊!
正寻思这伙子一个比一个难缠的部下呢,程主任从屋里走了出来,一把拉住杨棒子的胳膊,拽到门边的屋檐下。
“咋样,棒子同志,个个身怀绝技吧,能带得了队不?不行,我和司令员打个招呼,换个人来吧!”主任杵了杨棒子一拳笑着说。
“没个金刚钻,谁敢揽瓷器活啊!不是高人也不敢在俺棒子手底下混!”杨棒子咧着个黑窟窿拍着胸脯说。
“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了,你杨棒子啥时候都显摆你这张扁扁嘴呢!”主任奚落完嘴硬心虚的杨棒子,从公文包里掏出叠的四四方方的一个草纸包来。
“这四位同志是司令员和政委,还有我一起商量,给你精挑细选配备的队员,一会县委还会派一名宣教干事来,配合你们的押送工作。21名犯人,加上6名押送人员,拢共是27个人,你必须把这些犯人一个不少地带到指定地点,交到指定的接受人手上。”
程主任语重心长地说完这番话,刚把手里的纸包要递到杨棒子的手里,接着说下面的话,一个陌生的低沉嗓音在两人身后响了起来。
“还有我一个!俺是第28个!”
主任和杨棒子同时向声音起处抬眼观瞧,这一看不要紧,主任愣了,杨棒子“嘿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