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抿唇一笑,道:“带走不好吃了,下次唐姐姐再带你来吃。”
“不是我吃,”御筝摇摇头,“大嫂也喜欢,我要给她带回去。”
店员将找回的零钱递过来,唐言伸手接过,脸上的神情瞬间变的阴霾。
走出甜品店,唐言跟御筝便分开。她拿着东西开出赶往北街,中午跟御兆锡相约在一家西餐厅见面。
她到时候时候,男人还没来,服务员听到她报出的名字,先把她带入包厢里。
须臾,一辆银色跑车停在北街的西餐厅外。
御兆锡将车熄火后,推开车门走下车。门童见他出现,立刻将大门拉开,可那个他却在原地站了站,然后才走进餐厅。
“御少,人在里面。”服务员将他带到包厢里,随后便离开。
男人伸手把门推开,两条修长双腿包裹在西装裤内。
“你来了。”早已等候的人抬起头,语气温和,“我害怕你饿,所以先点了菜。”
御兆锡拉开椅子坐下,点了点头。
很快的功夫,服务员将餐点一样样送进来。唐言小声指挥,服务员将偏清淡类的菜色都放在御兆锡这边,而唐言给他点的主菜是牛排。
这算是众多肉类中,御兆锡最喜欢的。
“这家店好像换了老板。”唐言拿着刀叉,含笑问道。
“对,”御兆锡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前年换的。”
“难怪口味有些改变。”
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将边上的纸袋递给他,“你的咖啡是不是喝完了?”
御兆锡扫了眼,继而伸手接过,“今天刚好喝完。”
听到他的话,唐言红唇轻抿,表情慢慢舒展开来。
男人食量不大,很快就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擦干净手坐在椅子里,安静等对面的人用完餐。
其实在御兆锡放下刀叉的那刻,唐言已经饱了。但她一直垂着头,继续保持手里的动作,直到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有话跟我说?”
唐言缓缓抬起头,眼神的笑容由浅到深,“临山那块地,能不能转让给东方集团?”
“为什么要临山?”御兆锡好像并没感觉太意外。
“我想要把握更大一些。”唐言对他直言不讳。
水晶杯中的红酒香气浓郁,御兆锡端起酒杯放在鼻尖闻了闻,却没有去喝,“临山在御氏的手里,并不影响你的把握。”
“锡,爸爸势必拿下翡翠山,我必须要帮他。”唐言目光坚定。
御兆锡抿唇笑了笑,将酒杯轻轻放回原处,“临山已经属于御氏,人尽皆知。”
垂放在身侧的五指一点点收拢,唐言眼睛盯着脚尖,心底某处毫无预警的跳动起来,一下紧似一下,慌张又絮乱。
“还有别的问题吗?”御兆锡将餐巾丢在桌上,唐言含笑抬起头,道:“没有。”
“嗯。”男人点头,拉开椅子站起身。他伸手拿过边上的咖啡袋子,转而捏在手里。
“锡!”
唐言突然失神,御兆锡微微侧过脸,隽黑的眼眸眯了眯,“我的做事原则没有变,绝对不会白白要别人的东西,所以你没必要多余的担心。”
没必要吗?
唐言垂下头,拇指轻按在手背。虎口往上的位置,还有一个很浅的红色印记,这是那晚被热水烫过的痕迹。如今触上出,并不会感觉疼,但那个印子还没消除。
“我信你。”
半响,唐言勾起唇,神色重又恢复如常。
御兆锡略一点头,提着东西转身离去。
男人那辆银色跑车很快消失不见,唐言双手环胸站在窗前,嘴角扬起的弧度一点点收敛。
开车回到东方集团,唐言坐电梯上到顶楼,人还没进去,就听到办公室的骂声。
“一群饭桶,连个人都约不到?”
东方啸夹带怒气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板都能清楚传来,“我告诉你们,如果三天之内我见不到匡玉,你们全都给我滚出东方集团!”
“是,董事长。”
助理们都被骂的灰头土脸,唐言往前的步子顿了顿。
“唐特助,您最好现在别进去了,”秘书战战兢兢好心相劝,“刚才大小姐和二小姐也都被董事长骂了。”
唐言目光沉了沉,提着包重新走进电梯里。电梯门关上的那刻,她也蹙了蹙眉。这种时候,谁能帮爸爸跟匡玉搭上桥,无疑就是东方集团的功臣,而这个机会,不正是她等待已久的吗?
设计遇见瓶颈期,连忆晨也是倍感无奈。她已经连续两天毫无灵感,无论翻看多少资料,都无法再有新的创作理念。
对着图纸整天都是空白,连忆晨决定轻松一下。也许是她最近精神太过紧绷,所以灵感都跟她玩起捉迷藏的游戏。
下班吧。
连忆晨提着包离开公司,跟助理交代了声,有事直接给她电话。
开车回到御苑,院子里知了正在叫。御筝没有在家,冉漾也不见踪影,连忆晨原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回家的人,却不想有人比她早。
“你竟然在家?”
连忆晨闻到客厅里有奶香气,便欢天喜地的跑过来。她双手撑在台面前,盯着穿着白色围裙忙忙碌碌的男人,笑道:“好巧哦,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蛋糕?”
“猜的。”御兆锡将刚刚出炉的蛋糕坯子拿出来放凉,淡淡的回她。
中午饭没吃几口,看到蛋糕连忆晨下意识就觉得饿。她双手撑着往台面伸,被御兆锡一把狠狠拍了手背,“洗手了吗?”
“没有。”连忆晨吃痛的缩回手,知道他有洁癖,乖乖转去洗干净手才回来。
“好饿啊。”
她晃荡着洗干净的手,在他身边走来走去。男人神情专注的准备下一个步骤,压根没搭理她。
“御兆锡。”
连忆晨撇嘴,硬是往他身边挤过去,“我饿了。”
“哦。”男人将奶油准备好,斜眼扫向她,然后慢悠悠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布丁放在她的面前,“吃这个?”
“哇塞!”
连忆晨目露惊喜,“你买的吗?”
男人摇摇头,并没邀功,“筝筝给你买的,还让司机先送回来给你吃。”
“真是好孩子。”连忆晨笑的眯起眼睛,撕开布丁的包装,舀起勺子放进嘴里一口,立刻竖起大拇指,“好吃。”
“比我的蛋糕好吃?”男人咻的抬起头,连忆晨一怔,咬着勺子摇头,“一样好吃。”
这还差不多。
一个布丁很快消灭掉,连忆晨终于满足的咂咂嘴,双手托腮坐在椅子里盯着他做蛋糕。
“怎么回来这么早?”御兆锡头也没抬,但还是能感觉她神情有些失落。
“设计失去灵感。”
连忆晨叹了口气,却见他指尖沾着一点奶油伸到她的嘴边,“尝尝。”
这个动作……
微微犹豫了下,连忆晨还是张嘴把他指尖的奶油吸允进嘴里,“嗯,很好。”
男人也用同样的动作尝了尝奶油,然后才满意的点头,“完美!”
“唔!”
连忆晨急忙低下头,整张脸都火烧起来。其实人家并没怎么样嘛,可她看着御兆锡那双黑亮的眼睛,忽然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冷静!冷静!
男人垂头专心的裱花,连忆晨很想心无杂念。可她眼睛落在御兆锡的鼻尖时就会想到,他每晚落在她脸颊的火热呼吸。当她的眼睛落向御兆锡的薄唇时,又会想到他每晚都是用那两瓣薄薄的唇,亲吻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慢慢的,她脑袋里浮现的画面,就是一副限制级的情景。
“你很热吗?”身边的男人突然靠近,连忆晨顿觉尴尬,整张脸更加火烧。
“没有热,”连忆晨下意识用手拍拍脸颊,回答的语无伦次,“……好像有点热。”
御兆锡侧身倚在台面前,盯着她逐渐泛红的脸颊,嘴角也跟着上扬。其实她不太懂掩藏,那么明显的眼神很容易被人一眼看穿。
“我也很热。”
御兆锡摘下身上的围裙,笑道。
连忆晨附和的点头,急忙为自己找借口:“是啊,今天好热。”
男人将取下的围裙整齐折叠好,偏过头问她,“既然这么热,要不要一起洗个澡。”
连忆晨一巴掌拍过去,吼道:“不要。”
她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御兆锡不忍心在逗弄她。转身迈步往楼上走。他迈上楼梯没走几步,想到什么后又有佣人叫过来“去把空调温度再往下降降。”
“还要降?”佣人惊讶。
御兆锡转头看向身后的人,笑道:“降,我害怕把她热化了。”
“是,少爷。”佣人一溜烟跑远,还以为御兆锡意指蛋糕。
噗——
连忆晨捂着脸坐在沙发里,只觉得整颗心躁动不已。
下午的门诊挂号结束后,匡穆朝总算能喘口气。他洗干净手,换了件崭新的白大褂,才从里间走出来。
“匡医生。”护士抱着病例夹进来,“您之前要我查的那个病人,我已经查到了。”
“说。”
匡穆朝拉开椅子坐下,护士打开查到的资料,道:“那个病人叫连少显,安城人,太详细的资料他并没留下,不过有个地址。”
“给我。”
秘书将资料夹放在桌上,随后便离开。
匡穆朝翻开桌面的资料,详细看了一遍。随后他把地址记录在一张纸上,揣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