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手中的衣物,杏飞走到我的面前,拿起梳子,叹道:“今晚过去后,便又是一年了。”
我为之一愣,是啊,又是一年了,而我这短暂的爱情甚至连一年都没有经历过去。
杏飞见我面色黯然,就岔开了话题:“今日的精神头要好一点,不为别的就为这一年自己也没白过,怎么都要有个喜庆的结尾不是。”
我回过头对杏飞笑了笑,是啊,这一年太不平凡了,算来算去可谓是我经历过的二十五中最精彩的一年了。杏飞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今天我必须要让自己精神点,不为别的,就为要让这不平凡的一年有个喜庆甚至说是不平凡的结尾!
“时候不早了,杏飞,动手打扮吧。”
杏飞见我有了兴致,她面上自然也是高兴了。
拿起玉梳,杏飞小心翼翼的为我梳理着一头长发,我笑看她有些过于谨慎的动作,不由打趣:“你总是这样谨慎我的头发,可哪能真的不掉一根呢。”
杏飞皱皱眉:“能不掉一根就不掉一根呗,这么好的头发,掉了多可惜。”
我不再说话,杏飞着手为我梳髻,发髻很是简单,斜着绾于脑后,另有一两缕发丝垂着耳垂贴下,顺在裸露在外的颈上,更显妩媚。
杏飞展开衣物,我不由的赞许,新制的衣裳是天水碧的云雁细棉,极清冷的浅绿色,似露水染就。刻意选这样的颜色,最简单的款式,只是做得合身,略显身量纤瘦。绣黄蕊白花的梅花和水仙,和真花一般大小颜色。
杏飞边为我更衣边说道:“昨夜我提前拿真花蒸了暖气熏了一夜呢,你觉的怎样?”
对镜一照,略施薄粉的脸上,面颊微微泛红,眉是远山黛,又抹一层雪白英粉修面,淡淡姿容,惹人爱怜。配着这样一身衣物披在身上,真是花香侵骨,仿若自己也成了那千百朵花中的一朵。
我甚是满意。
而杏飞却依旧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问:“怎么了?”
杏飞犯难道:“只是不知道该用哪种发簪了。”
我笑道:“难道非要用玉簪金钗吗?这样香雾缭绕的一件衣服为何不绾上一支梅花呢。”
杏飞豁然,随之又说道:“梅花过于寒咧了,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片刻之后,杏飞的手中多了一个竹篮,里面只放了两种花,我只看了一眼,顿时眼泪便涌了出来,微微抬头,努力的将眼中的泪水泛回,才开口说道:“哪里来的花?”
杏飞有些不敢看我的眼,装作整理花篮说道:“暖房里采的。”
噌的一下,怒气涌上心头,声音都有些尖锐了:“杏飞!你也是向着叶尘吗!你拿来这蓝色妖姬让我看就不怕我伤心难过吗!”
杏飞猛地抬头看着我,然后又低了下去,眼中尽是懊悔,嘴里却没有辩解什么。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我知道你也是一心为我的。”
杏飞没有说什么,但仍然是将花篮递到了我面前,大把的蓝色妖姬下静静的躺着由素白的栀子花编做的花藤,拨过蓝色妖姬我捻起栀子说道:“就它吧。”
杏飞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我手上的栀子,细细的别在了发间。
栀子的花语是喜悦,今晚我只想应景的过一个除夕,毕竟这今年不同,大陵皇朝并非我肖楠一人,还有叶逸陪伴着我,已足够!
依旧是大郑宫,我到的时候已经是人声鼎沸,处处酒香弥漫了。
我入坐之后半晌,望帝才姗姗而来,只是今晚不同的是,他是携着柳飘飘——不,应该是柳如是柳妃才对。
她依旧是一贯的碧色衣裙,神情淡然,可见并未因奉承望帝而刻意装扮自己,她眉宇间所流露出的傲气和冷然依然是属于我熟悉的那个柳飘飘。
她也发现了席中的我,想对我笑,却没有笑出来,嘴角因而扬起了一个怪异的弧度。我对她眨了眨眼,笑了。
这时,她才真正的对我笑了出来,我心里一暖,柳飘飘还是柳飘飘,尽管在这深宫之中她是柳如是柳妃,可对着肖楠的时候,她依旧是百乐门的那个柳飘飘。
望帝入坐以后,竟然安排柳飘飘同他共坐龙椅,柳飘飘拒绝了,望帝说了两次见柳飘飘依神色冷淡,只得下令再为柳飘飘安排一个位置,和龙椅并放。
我震惊,柳飘飘竟然受宠到如斯地步,不知当初的纯元皇后是否有所待遇了。看着望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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