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的情况,几个老人家乐得年轻人对打仗有兴趣,越发的兴致高涨起来。
何以桀面上应酬,心里却有些厌烦,加之心情郁闷,就连着喝了几杯酒,杜芳芳在一边直看他,他也不管不顾,只当做没看到。
“嘿,当初我们连的那个黑小子,叫什么杨得志的你还记得不?”杜老将军卷卷袖子,两眼喝的通红,却还是精神高涨。
“怎么不记得,当时我们和越南人打仗,那小子鬼伎俩多的很,冲锋号一吹只听他喊的嗓门最响,就是跑的比谁都慢,咱弟兄都挂了彩,人家回头死尸身上抹一脸血,和咱们一样立三等功,这小子,阴着呢!”
杜老将军哈哈直笑:“杨得志那浑.球就是个没种的怕死鬼!”
对面老战友听他这样说,不由得蹙眉,“老杜,你还是这个脾性,老杨现在可不比当日,人家在中.央……”
那人手指指指上头,摇摇头。
“怕他个球!”杜老将军喝醉了酒,就露出来以前打仗时的模样,满嘴的飙脏话,杜芳芳直皱眉:“爷爷……”
杜老将军听孙女叫他,就呵呵的笑,大掌在她头上拍拍:“爷爷今儿高兴,你们一边儿玩,别挡着我开心!”
何以桀就拉了杜芳芳坐好,劝道:“爷爷难得这样开心,芳芳就别管了,让他老人家好好乐一晚上,再说,爷爷这般豪爽的性子,我还佩服呢!”
杜老将军听了就哈哈直笑;“不愧是我孙女看上的,好小子!说的好!”
杜芳芳听他们两人这般,就不吭声了。
杜老将军回头又对战友说道:“……说是现在在中.央纪委里当个什么主任,专查下面官员,嘿,这小子,他当年就是个贪生怕死贪财如命的,现在要他去查贪污?这不是打自个儿脸吗?”
“老杜,你喝醉了……”
“我没醉没醉!”杜老将军大着舌.头继续说道:“我和你说啊老孙,前不久我还见了那个小子,他看见我就一副孙子样,屁都不敢放,大气也不敢出,不是我吹牛,我杜大山当初带兵时,他还是个瓜娃子呢,谅他现在也不敢在我面前摆谱!”
“你这炮筒子脾气,谁敢惹你。”战友也哈哈笑起来,无奈摇头。
何以桀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却一字一句记在了心里。
肖书.记的事,说不定就要指着这个叫杨得志的人去摆平,听老爷子的口气,这杨得志当年也是他的兵,就是现在见了他也得让三分,他得找个时机,好好把这事给杜芳芳说说,老爷子疼孙女,指不定杜芳芳说几句,他给那杨得志一句话啊,这事就摆平了。
这酒,就一直喝到了深夜,回去的时候,几个老头子都醉的东倒西歪,却有那孝子贤孙一早就在外面候着,哄着劝着半天,几人才依依惜别,何以桀搀了老将军上车子,他的副官给何以桀和杜芳芳敬礼之后,就开车走了。
回去的路上,何以桀作不在意的样子问了一句:“芳芳,爷爷在京里,真的也这样威风?”
杜芳芳一向在乎别人怎么看杜家,她也一向自得杜家在京里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更是不乐意别人话里话外对杜家有一丝丝的看轻,一听何以桀这样问,赶忙就说到:“看你说的,老爷子当年带兵打仗时,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中.央领导都接见过一起喝过酒,老爷子书房里挂了一屋子照片,那可都是一二十年前中国响当当的人物。”
一二十年前,也就是说,辉煌也只能翻翻旧账了。
想到这里,何以桀不易觉察的嘴角微微下沉了一些。
一直专心看他反应的杜芳芳一见,不由得急起来,她一向自傲自己的身份,最怕别人看轻杜家,一见何以桀的神色,就慌了几分,杜家现在没什么人做官,即使有,也是那旁枝末节的老亲旧眷,杜家现今仰仗的也不过是老将军,而老将军仰仗的是什么?不过是前些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和多年积威犹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