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力气,就像是那一个晚上,刮着那样大的风,下着瓢泼一样的大雨,那几个地痞流.氓就那样砸开了她的窗子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怕的不会反抗,怕的手脚都发软,使不出一点点的力气来,她绝望的哆嗦着,颤抖着,希冀着会有人从天而降救了她,但到得最后,她还是在身上那人扯掉她的裙子的时候,摸了一把柴刀出来已死相抗才逃得一劫,而那时的心情,就和此刻一样……
客厅的灯被来的人打开了,毫无阻挡的宣泄而入,靠在门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个子修长,一身黑衣,及膝的皮靴微微反光,因是背光而站,她的脸就隐在阴影中,几乎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模样了。
相思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拢了被子将自己的身子遮挡起来,一双大眼在消瘦的脸上异常明亮,她抓牢了被子,瑟瑟的轻声询问:“你,你是谁?”
杜芳芳闻言,低头看看缠在手上的鞭子,眼梢一撩咯咯的笑了两声,相思吓的肩膀一缩,手指下意识的去摸枕下,想给何以桀打电话。
她害怕,说不出的害怕,虽然闯入她房间的是个女人,但她却像是在甘肃那一晚一样,她怕极了,害怕的要命!
而视线所及的地方,光影疏疏摇晃,许是外面还有人,但究竟有多少人,却是分不清。
相思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努力想去回忆到底她得罪了谁,但脑子里却只是一片空白……
若说是陷害爸爸的仇家?倒也不会,爸爸死了四年了,也不见有人来找过她的麻烦,虽说是因为她跟了何以桀的缘故,但也没道理平日里一点的动静都没有,那么会是谁?学校里的同学她都交好,没有人讨厌她!
“你……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我报警了……”
相思浑身都在抖,她举了手机预备打何以桀的电话,口里却说了报警想要唬住杜芳芳。
孰料,她手刚一出被子,还未来得及举起来,只听得耳边一道破风之声呼啸而来,立刻腕上就传来一阵剧痛,那痛极烈而又霸道,竟像是毕生都未尝过一般,竟像是,比那一日他亲手害死了他们的孩子的时候的痛还要浓烈……
她被打的扑在床.上,一头长发光滑的缎面一般披散而下,手机跌落在地上,摔成两半,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痛到了极致,竟是连眼泪都没有。
她哆嗦着,匍匐在那里,瘦的高高耸起的肩胛骨,因着那疼,就不停的颤抖起来。
杜芳芳看在眼里,却是嫉恨在心,她生性泼辣爽利,自小又是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自然就看不得这样子娇娇弱弱身无半两力的女人,在她眼中,这样的女人都是祸水,都是狐狸精!男人就是被她们这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给骗住了,然后就疯了心,只知道一掷千金的宠着养着!将她们这样的正室正妻给放在哪里?
她杜芳芳自然不是那软柿子,想要未进门就先用个不三不四的小情.人来拿捏她,那也得先看看她杜芳芳是不是任他搓扁捏圆!
手里的马鞭劈手又扬了出去,正在相思的肩上,她再忍不住,口中凄厉的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像是触了电一样在床.上翻滚起来,她的背上横亘了一整条血痕,将原本穿在身上的单薄棉质睡袍都撕裂成了碎片……
相思只觉得这痛简直比扒皮嗜骨还要难忍,那伤处火辣辣的疼,鞭子上带着倒刺,随着那吓人的力道,就硬生生的拉下了一条血肉来……
她的眼泪拼命的往下淌,整个人狼狈的像是一条被追打的落水狗一般嚎叫着翻滚着,从床.上跌下去,重重的扑在了地毯上,却还是无法控制的不停的翻滚挣扎,她停不下来,这疼痛无法形容,她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死了,为什么没有在孩子没了那一刻就死去,为什么没有在甘肃被那些人给打死,为什么没有在爸爸妈妈死去的时候也跟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