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就飘上了另一个高木桩,与章武龙相对。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吴越没练过梅花桩,但他从小练过轻身术——先是站在盛满水的大缸边学着站稳、行走、奔跑,然后用空缸接着练,练到绑了几十斤的铁绑腿还能在缸沿上奔跑自如时,大缸换成装满砂石的竹匾,直至能穿上铁绑腿在空竹匾边沿奔跑如飞才算练成。
“好,好!吴先生好俊的身手!”章远山拍着太师椅扶手,大声赞叹。
“小吴,得罪了。”
章武龙一腿撩阴,两手成爪,交叉向两边抓扯,凶猛迅疾,大有将吴越一扯两半之势。
吴越不慌不忙,脚一点,身子腾空,躲开章武龙的撩阴腿,又一个侧翻,伸手抓住木桩,两腿交替踢出,迎击双爪。
只听见“噼啪”一阵响,再一看,两人已经分开,对换了一根木桩站好。
“小吴,再接我这一招!”
章武龙双臂屈伸,像鹰翅一样振动,越来越快,眨眼间,那两条手臂拉出的虚影成了一对“呼呼”作响的翅膀。
接着,脚一蹬,如飞鹰扑兔,漫天爪印带着破空之声罩向吴越。
“来得好!”
这一刻吴越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提起丹田一口气,右臂瞬间粗涨了一倍多,不避不躲直捣黄龙。
章远山耳边传来一阵阵金石相击声,不知不觉双手撑住扶手用力,可没等他站起。威风凛凛的老鹰就不见了,他儿子成了一只可怜的小鸡,被吴越捏住双爪,凌空拎起。
轻轻把章武龙放下,吴越一抱拳,跳下梅花桩。
“佩服,佩服。”章武龙笑着拍打吴越,“小吴,我还想着多少能靠这一招换些面子来,呵呵,没想到败得这么快。”
“章哥留手了。我要是到了章哥的年纪,说不定还没章哥勇猛。”虽说吴越知道章武龙绝不是输不起的人,但练武之人输了终究心里不痛快,也就安慰了一句。
“小吴,你怕哥哥难过?不会,不会。”
章远山有些耳背,只听清儿子说难过,连忙瞪了一眼,“难过什么?一力降十会,武功境界不同,你败得不冤。吴先生,老朽今天能再见此等绝学,呵呵,可以无憾了。”
第二天,十点左右,吴越就带着章军出现在龙城最大的酒店——龙王府三楼大包间里,寿宴要中午十一点半正式开席,他提早去是为了不让章军贸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尽管章军回家探亲完全符合法律规定,不过章家太易招人耳目,明白的无所谓,不懂的还以为监狱徇私偷偷把章军放回家了,这有损平亭监狱的声誉。
章老爷子和章军陪着吴越闲聊、喝茶,他三个儿子站在酒店门口招呼来客。
通过包厢大落地窗,吴越看到从十点半开始,陆续就有贺客到来,大部分是坐着轿车来的,没多时,酒店门口成了名车展览会。吴越对车子没啥研究,除了奔驰、宝马,其它的他也说不上名号,不过看起来都不错。贺客也是行行总总,当然一些道上的一眼就能瞧出,只是今日不比往常,所谓大哥,到了章家也只算小字辈,哪敢摆出什么老大样子,个个低眉顺眼当起了好市民。
礼炮、鞭炮震天之后,寿宴开始,酒过三巡,章远山由章军搀扶着走下三楼去二楼敬酒答谢。
吴越也跟在章家从龙城电视台请来的几个摄影师身后,下了楼。
二楼是一个大厅,正对楼梯口的过道两边摆放了几十桌酒席。章远山站在过道上,向贺客频频举杯示意,一时恭贺声响成一片。
章远山身体虽比平常老人好,可也毕竟九十了,三小杯下肚就停了杯,说了几句答谢话,转身准备回三楼。
这时,从二楼楼梯口突然涌上十个黑西装光头的小青年,一上来,就站成两排,把章远山、章军夹在中间。
吴越感觉有些不对头,赶紧走了过去,不远处,正在和老朋友碰杯的章武龙也匆匆赶来。
所有的贺客一齐把目光投向这些不速之客。
“章老爷子九十大寿,我魏东怎么可以不来?”
一个四十多岁,脸上一道刀疤的中年人穿了拖鞋,放肆的大笑着从楼梯口“踢踢踏踏”慢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