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再这般没有界限,我才真是要厌了你。”
方多病在他肩上讨饶一般地呜呜了两声,乱抖着的耳朵蹭过了唐周耳下的皮肤,叫他有些控制不住地战栗了一下。
这下手反倒按得更紧了。
大狗只觉得后脑勺生疼,上头的白毛都跟被揪着似的一跳一跳地抽疼。
看来今晚的这顿罚是挨定了。
龇牙咧嘴的方多病忍不住又呜了一声。
果然压着他的捉妖师将手松开之后,便用灵力在床尾画下一个禁制,将他给丢了进去。
直到讨不着好,指不定还会惹捉妖师生气,方多病被丢进禁制里后便伏下身来,只拿一双眼睛紧盯着躺下的捉妖师不放。
唐周却是被他盯得更加不自在,甚至耳根的烫意完全消不下去。
他有些烦躁地扯过了被褥,皱着眉问:“我说,颜淡那家伙到底给你看了些什么?”
简直是将这条涉世未深的灵兽拐进了沟里。
方多病耳朵扑簌了一下,“就是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还挺有意思的。”
唐周坐起身来瞪他:“你好歹也是天上的灵兽,怎么这么耽溺于情爱之事?那个颜淡的身份还有待商榷,你往后给我远着她些!”
“天上的灵兽怎么了?”方多病舔了下鼻子,有些疑惑为何捉妖师这么激动地歪着脑袋:“灵兽也有七情六欲,再说了如今可是在人间,天规又管不着。”
“你往后难道不回天上了?”唐周忍不住皱眉,脱口而出道:“天界不容情,你动了情念,是——”
后头的话却戛然而止。
唐周脑子涨涨地钝痛着,等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虽说早已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自己是神仙转世,但他却从未有半点做神仙的记忆,却没想到自己被迫记起来的,却是天界的天规。
而见他皱眉之后,方多病便忍不住从床尾站起了身,也不顾禁制对身体的伤害,一溜烟地蹿了出来,扑到了他跟前,“唐周你怎么了?”
“没什么。”唐周看了眼他被禁制烧得有些焦黑的白毛,有些心软地在他后背上轻揉了一把,“就是有些累了。倒是你,明明根基还没好,还这么莽莽撞撞,也不怕再受伤,到时候你的化形便更遥遥无期了。”
方多病用脑袋蹭着他的手腕,“我那是知道你又不会真伤了我,并非莽撞。”
说完又忍不住从他手臂底下钻进了他怀里,仰着脑袋问:“你是不是想看我的化形了?我好似想起来了一些,我化形之后也是个英俊的翩翩公子。”
哪怕知道这条白犬莫名其妙生出了些旁的心思,但看着这双印满了自己的眼睛,唐周也实在生不出什么被冒犯的怒意。
他在大狗粉嫩的耳朵上掐了一把,“你还是变出来再说吧,如今说得再好,也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不得到时候你的化身是个傻头傻脑的憨小子呢?”
方多病一时被他戳中了不能化形的伤心处,哼哼着别开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