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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天界帝君对视线却十分敏感,眼睫微颤一下后,便默不作声地又将脸转向了另一侧,躲了过去。
天界的应渊帝君,清冷尊贵,不染尘埃,是天界多少人心中高岭之花的存在。
哪怕方多病知道,这人并非众仙口中那般高高在上,反倒心思柔软,还有几分小脾气跟坏心眼,但哪里见过这位向来自持的帝君露出如今的模样。
他抬手勾住应渊的腰,将脸埋在他颈窝磨蹭了几下,“帝君晚上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做。”
应渊被他蹭得有些狼狈,却没有拒绝,只是呼吸重了几分,又下意识地抓住了环在腰间的手,“只要清淡些,其他的你自己决定便是。”
应渊那双因为看不见而无神的双眼带着几分紧张,竟是半天都没有转动,直到眼睛感到干涩泛酸了,才连忙快速地眨了几下。
尽管方多病想尽快给他解去体内无妄之火的火毒,却也不得不承认,如今这个看不见的应渊没了帝君的气势,只穿着一身简单的布衣,一头白发挽得有些随意,叫他整个人越发的柔软。
他覆上怀中帝君的手背,隔着衣服将轻吻落在应渊肩上,轻笑着在他耳边报了几道菜。
应渊不太自在地点了点头,见他迟迟未有动作,才侧过头来,略微颦蹙着眉:“不是说要去做饭,还不将我松开?”
方多病却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肚子,“我方才不过是想问清楚帝君晚上想用什么,好提前准备,毕竟如今……天色还早。不过帝君这么问,想来是已经饿了,都是我的不是,竟叫应渊君饿了肚子。”
应渊虽看不见,眼睛却是随着脑袋转了过来,手也捏上了方多病的脸颊,冷笑了一声:“你方才与本君说了什么?不如再说一遍?”
方多病眨了眨眼睛,第一次发觉,眼前的帝君确实是玄夜这个修罗王的儿子。
他嘿嘿笑了两声,没再说话,只怂巴巴地握住了掐着自己脸颊的手腕。
果然,齐焱这缕分神回到应渊身体里后,应渊不免也生出了些许“坏习惯”。
应渊如今虽动不得神力,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便自损身体,便只淡下声音道:“三十步。”
已经解开了术法的步离镯一个闪烁,方多病的身影便倏地弹了出去,若不是他如今已不是当初的大狗,十分灵活地躲过了背后的昆仑神树,只怕这会儿这棵好不容易被自己救下的神树便要被自己的砸倒了。
他翻身落在地上,再抬眼去看时,应渊已经转身走进了屋里,只留下一点白色的衣摆,在木门前一晃而过。
如今应渊看不见,棋盘又被他收了起来,进屋后除了发呆好像也没了其他事做。
方多病便连忙也跟了进去,将他上回下了一半的棋盘给放了出来。
应渊垂下眼睫,盘腿坐在榻上,娴熟地打开了棋盅的盖子,拈起了一枚棋子,只将仍站在身边的方多病当做不存在般。
倒叫方多病忍不住又凑上前,在他颊边偷了个香,才甩开了垂落在肩上的长发,高高兴兴地到外间给心爱的帝君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