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便还是那个玉洁冰清的东极青离应渊帝君。
放下了这件事后,他打量着沉沉睡着的帝君的睡颜,终是忍不住微扬起嘴角,给他掖了掖被子后,便起身朝外走去。
屋外却是已经布满了一地的枯黄落叶,这颗高耸的昆仑神树,已然显露出颓败之象。
也是,如今都已经是第三日了。
这棵树大抵从一开始,便是为了镇压那把魔剑而被天帝种在地涯的。
如今魔剑已经入了应渊的体内,认了应渊为主,又哪来的灵气能成为昆仑神树的养分。
想来只需五日时间,这棵树便要彻底死去了。
但若是昆仑神树真的枯萎倒塌,只怕会引来天界的其他人,叫他们发现应渊原来藏在了地涯内,那应渊的躲藏又哪里还有意义。
方多病在昆仑神树下布下了几个阵盘,勉强吊住了神树的最后一口气,只是掉落的这些枯叶,却是回不去了。
他只好在树上刻下一个幻阵,叫它至少表面上维持着原本的模样。
“流辉?”应渊侧耳听着木屋前的声响,听到了方多病施法的声音,不由得走上前来。
方多病这会儿要做的也几乎做完了,便很快收了手,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应渊跟前,搂住他的腰笑道:“怎么出来了?”
应渊对他这亲昵得理所当然,毫不掩饰的语气弄得一愣,面上流露出几分不自然,却实在抵不住心中的悸动,别开头轻声道:“我也不能总待在屋里,起了……便出来看看。”
方多病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好似能瞧见已经回到他体内的司凤的影子,眸光不由深了几分,鼻尖很快便凑上前去,贴着他的脸颊轻轻蹭着。
被轻吻磨蹭过嘴角的时候,应渊呼吸急促了几分。
他抬起手,握住了抚在自己面颊上的手。
就在方多病以为他是要将自己的手抓下来,又或是像之前一样迎合自己的时候,眼前的帝君却是忽然运转起神力,在他腕上一点。
方多病用来克制住步离镯的术法霎时间被破开,跟着便听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响起,“五步。”
转眼间便被弹出了五步远的方多病看了眼手上的步离镯,又看了眼眼睛微微弯起的幼稚帝君,无奈地笑道:“你怎么为这种事乱动神力,便是张口让我解开术法,我难道会不答应吗?”
应渊冷笑了一声:“说得倒是好听,只怕之前本君若是开口,你又有一大堆理由搪塞本君。”
竟然生气了,连称呼都从我,变回了本君。
方多病看着眉头都皱起来了的天界帝君,想了想,还是抬手又用术法封住了腕上的步离镯,大步走到应渊跟前。
应渊抬了抬那双无神的眼,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果然如此的幽幽之色。
他这才忍不住笑着又将人抱进怀里,撤去了步离镯上的术法,“好吧,我承认,若这步离镯的命令并非寸步不离,我才不会轻易解开上面的术法,否则应渊君不久把我丢出去了?”
“只是若我的私欲与你的安全相比,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方多病亲了亲怀中帝君的眼角,“所以在你的毒彻底解开之前,不要随便动用神力,好吗,应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