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方多病看着她又歪了歪头,理所当然道:“我会这么回答,当然是因为陛下从一开始就打算要帮朝露之变中所有因为仇子梁针对而死的朝臣平反啊。”
王若清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方多病认真地看着她:“你能在仇子梁身边蛰伏这么长时间,只为扳倒仇子梁,陛下又为何不能?”
然而王若清并非轻易能被旁人左右的女子。
她闭起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重新抬眼看向方多病,“执剑人不必用这些无法验证之事来说服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齐焱为当初朝露之变的朝臣平反,神才军的兵符,我自会奉上。”
她说的这般笃定,方多病倒是没有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知道兵符的所在,毕竟王若清是个聪明人,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欺瞒他。
他想了想,忽然抽出剑来,架在王若清的脖子上:“掌棋人好像忘了,我与陛下,都不是什么好人。如今仇子梁刚刚身死,正是陛下接手神才军的好时机,而为朝露之变的朝臣平反之事,却并非一两日之功。所以我又怎么知道,掌棋人你并非在拖延时间,打算让韩岳韩将军转头再来对付陛下呢?”
王若清心中未必没有拖延时间,想看看齐焱会如何应付神才军的想法,但既然被揭破了,她也没有掩饰,只是轻笑着反问:“那执剑人待如何?”
方多病收回手里的清光剑,淡淡道:“不如各退一步?”
“可以。”王若清拢了拢袖子,“那便……陛下什么时候为王家平反,兵符便什么时候递上。”
看来兵符果然没有在仇子梁的身上。
王若清在仇子梁身边待了将近八年,义女的身份让她得以更贴近仇子梁的生活,而她的果决跟聪慧也一直为仇子梁所欣赏。
她会知道仇子梁保存兵符的位置也可以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而她如今强硬的态度,也说明了,仇子梁将兵符存放在了一个寻常人想不到的地方。
不过即便推断如此,他也还是向王若清要了地道其他入口的位置,重新进了地道。
王若清想了想,竟也跟了上来。
方多病也没问为什么,就像齐焱即便一剑贯穿了仇子梁的喉咙后,还会要求他再度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死了,做了八年仇烟织的王若清也是如此。
仇子梁已经压在他们头上太久,几乎成了他们挥散不去的噩梦。
如今得知恶梦骤然散开,自然会要亲眼确认之后,才敢相信。
地道塌陷得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厉害,最严重的还不是仇子梁被关着的位置,只是附近的通道。
“你们这火药,威力不够啊。”方多病评价道。
早知道这地道就炸成这样,兴许他还用不着那么火急火燎地带齐焱一路疾驰。
王若清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懂为何这个执剑人在她面前好似完全变了一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