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做此提议吧,是我妄言了。”
秦淮何许人,奸臣守则天大地大,自己最大。
蒋河朗声大笑了几声,开口问道:“听说丞相,字为会之?”
秦淮道:“是的,不过鲜有人知。将军可有何事?”
“无事,随口问问。”蒋河摇了摇头便告辞回府,次日点兵启程去了惠阳。
春去暑来,惠阳平定后,蒋河由于一直未被传召回京,便驻守在惠阳,渐渐的开始流传出蒋河欲据襄阳为变的传言。
朝中尚书,罗列搜集了蒋河拥兵自重的证据,秦淮见宋南帝此举势在必行,便主动请缨,搜刮罪证,并把蒋河押送回京关至大理寺。
被下大狱的人可不是来享福的,监牢里面充满了被鞭打拷问的惨叫,秦淮端了杯毒酒走进了收押蒋河的牢房。
是夜,秦淮就寝时自嘲的笑了笑,唯二会为他身死伤心的人,死了一个。
天空中响起一道闷雷,初秋的雨水越来越大,秦淮久违的入了梦。
“你终于来了。”
“怎么现如今每次见你,都是这幅郁郁寡欢的模样。”
秦淮扯了扯嘴角道:“也就你觉得我抑郁寡欢,别人可都认为我现在正是春风得意。”
宋江笑道:“我还不知道你,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即将要去参军了。”
秦淮惊喜道:“真的?”
宋江道:“这还有假?”
他接着道:“不过我去了沙场,就无法与你石桥相逢了,下次见,指不定我都是个白发老头了。”
“话说回来,你以前还送我你的笔墨,如今却连表示都没有。”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将军你骑马向前走,身后的江山我来守。”
宋江啧了声,玩笑道:“还真是应了夫子那句秀才人情纸办张。”
秦淮没理他的逗趣,问道:“你去参军之后,伯母怎么办?”
宋江沉默了下道:“其实,我的生父前些时日找回了我,他们会替我照顾好我娘。”
秦淮道:“那就好,既然决定了,那就要做到游必有方。”
“嗯。”宋江道:“当初娘为我取名字是由于大江大河,如今我随了父姓,便就叫做蒋河了。”
“你说你叫什么?”秦淮不可置信的望着宋江,干涩地开口说道。
“我叫蒋河。”
秦淮猛的睁开眼时,外面的雨水还在愈下愈大,他起身穿了衣服便赶往了大理寺。
秦淮十分艰难地走进了牢房,蒋河已服毒多时,他扯脱绑着蒋河的绳索,将他的身体抱在怀里,脱下自己溅的满是污泥的朝服,盖在了他的身上。
“是我错了。”他嘶哑着声音低声说着。
蒋河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他嘴角轻颤,似是想勾起一抹笑来安慰秦淮,不过终究是徒劳。
秦淮没有说话,他只是坐在阴冷的牢房中,抱着蒋河,感受着他的躯体渐渐变得冰冷,没有温度。
蒋河最后还是死了,秦淮张着嘴,仰起头无声的嘶喊,外面的秋雨还在不停的下,雨声仿佛像一把把刀,钉进了秦淮的身体,痛楚万分。
深夜的牢狱里,囚犯们早已睡着,却骤然于牢房深处爆发了一声大哭,惊醒众人,哭声撕心裂肺,哭声难以自抑,哭声摧肝断肠......
没有人见过当朝宰相哭的如此悲痛过;亦没有人知道,他亲手杀了那个他希望长命百岁的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