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的闲言碎语,也不理不顾,只是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出神,剪春自吃晚饭以后便不知去了哪里,此刻雪语心中不禁为她多了几分担忧。
浣纱姑姑见雪语这般清冷,似是自己多高贵一般的样子,心头便气不打一处来,看着院中晾晒的衣服,呵斥道:“今日你洗的衣服都没有洗干净,快去从新洗一遍。”
雪语哪来不知道浣纱的用意,自打自己来了这浣衣局后,她便处处和自己作对,处处给自己脸色。
此刻,雪语目光炯炯的看着面前的浣纱姑姑,心中虽然万般怒气无处发泄,却知道此刻不是发作的时候,起身行了个礼,也不争辩,便朝屋外走去。
浣纱本想着雪语会和自己争辩,自己便可以借故惩治她一番,却不料她竟然这般温顺,心头竟然有气没处撒,看着周围皆望着自己满脸恐色的宫女,怒喝道:“这么晚了,还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熄灯休息!难道明天不想起来干活了吗?”
听浣纱姑姑这么说,众人哪里还敢耽搁,赶忙各回各自的床铺熄灯准备睡觉。
雪语出了屋后,便径直朝自己洗的衣服走来,看着月光下浮了一层银辉的衣衫,嘴角不由浮起一抹苦笑。
“你还好吧?”麟言的声音很轻,若这单薄的月色一般。
雪语没有想到麟言此刻会出现在这里,回眸却见他同剪春一并站在身后,望着剪春的眼中带了薄薄的一抹责备之色,看着麟言,良久才说道:“你怎么来了?”
“若不是她来找我,我还不知你现在竟然受这份罪。”
麟言说着,上前不由分说的将雪语的手抓了起来,看着雪语一双素手红肿如萝卜一般,眼中不由浮起一丝不忍和心疼,恼怒的喝道:“怎么会这样?”
雪语看着麟言这般激动的样子,心中不由浮起一丝温暖,唇畔勾起一抹浅笑,轻轻将自己的手从麟言那双纤长的大手中抽出,摇了摇头道:“大家都是这个样子,哪里是我一个人这般,你又何必这样。”
麟言见雪语这么说,面上不由微微一怔,心中不禁浮起一丝疑惑,这还是我认识的雪语吗?那个在街头面对悍匪丝毫无所畏惧的雪语?
如此想来麟言的心不由微微一抽疼,目光如水一般温柔的看了一眼雪语,心中的情绪也缓和了几分,温柔地说道:“我不会让在这里受苦了,我这就去找父皇,让他将你赏赐与我。”
雪语看着麟言这般意气用事,哪里还有丝毫麟隐的影子,心中不知为何忽然又觉得有几分失落,拦着他说道:“你不要去了,我本就是戴罪之身,若是弄巧成拙,只怕还要连累了你!”
听雪语这么说,麟言身子不由微微一颤,回眸间看着雪语笑靥如花,眼中更是不忍。
“你走吧,我这里还有活要忙,你在这里反倒给我添乱!惹人话柄!”雪语说着,便又瞪了一眼一直未言语的剪春,“你这丫头,没经过我的允许便将五皇子叫来,真是该死!”
轩辕麟言知道此刻雪语处境,自己若是不管只怕她更要遭人凌辱,听雪语责备剪春,方说道:“你也不要怪她,她也不过是关心你,担心你受委屈罢了。”说着,星眸一转,又落在了雪语身上,凝视了良久,见雪语会心一笑,方才又道:“若不是她说,我又怎么知道你竟然过的这般不如意。”
此时正好浣纱姑姑从院中检查完准备回去睡觉。
夜色之下,见雪语一人怔怔的立在那里不知做些什么,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大声呵斥道:“你这奴婢,在这里啰嗦什么,还不赶快去把那些衣服洗完!”说着一把撤下了雪语身旁衣架上的衣服,看着雪语对面的轩辕麟隐不由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