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笑不理青竹。
青竹还以为是落桥生了气,一时之间方寸大乱,左右不是,正想解释,却被眼前忽然出现的人惊了一跳。
落桥此刻也看到了从树影中走出来的剪春,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失口道:“剪春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剪春本就将方才青竹所言听得一清二楚,此刻见落桥这般娇羞模样自然知道二人关系有异,方拉过落桥说道:“你说我怎么在这里?一早晨不见人影,你这丫头越发的没了样子!”
说罢,看了一眼青竹,复又道:“青竹先生,我家小姐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你也不便留在府中,还是赶早离开吧。”
听剪春这么说,落桥哪里肯定愿意?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剪春,声音也带了几分焦色,“这话可是小姐说的?”
剪春瞟了一眼落桥,也不稀罕和她多做解释,只拉着她便往落翠居走。
落桥回眸看着站在原地发怔的青竹,眼中早已溢满泪水,欲言又止,只好回头不再顾盼,垂首乖乖的和剪春朝落翠居走去。
“青竹。”雪语的声音很轻,如微风扫过地上的粉花一般,让人心灵宁静。
青竹听到雪语的声音,面上微微一怔,回首眼中却多了几分厌恶,“你为何要这样?”
雪语见青竹这般看着自己,也不生气,长吁了一口气,俯身捡起地上的一片花瓣,方才说道:“落桥名义上是我身边的婢女,我却待她如妹妹,我自然不会害她。”
听雪语这般说,青竹心中也明白雪语和落桥与剪春二人之间的感情远比一般主仆来的亲厚,面色稍稍缓解,问道:“那你为何要让剪春将她带走?”
“这里是相府,你觉得若是让旁人看到你俩个这样,对她会有好处吗?”
雪语说着,将手中的花瓣轻轻一扬,一阵清风拂过,便将花瓣代入了水中,静水被飘零的花瓣带起一丝涟漪,雪语眼神凝结,看着面前的少年,丝毫不给他半分余地,因为她知道,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青竹听雪语这么说,心中不知雪语所想,只答道:“我与她是两情相悦,我今后定会好好努力。”
雪语听青竹如此说,心知他必定没有明白自己的用意,便回道:“现在并不是你二人在一起的时候,若是时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眼下在梁府之中,你和她这般,只会让她被旁人说道,我想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青竹听雪语这么一说,不由愣在了那里,一时之间竟想不到什么反驳之语,良久才问道:“你化妆男儿出相府,也是为了这个吗?”
雪语听他忽然提及此事,唇畔不由勾起一抹苦笑,轻轻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说道:“我自然不是为了这个。”
青竹和落桥本就年幼,少不更事,雪语虽然知道此时不必现代,但是二人皆是孩子心性,在一起福祸实属未知,见青竹满眼疑惑,复又说道:“他日你便明白了。”
说罢,看着正午阳光明媚,梨涡浅露,道:“天色尚早,我身子已无大碍,你也早些离去吧。”
听雪语执意要将自己撵走,青竹眼中不由多了一抹失落,良久才道:“我不懂你们这些达官贵人的想法,但是我是真心喜欢落桥的。”
雪语听青竹这么说,点了点头道:“我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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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翠居中,剪春刚和落桥回来便下起了小雨,剪春看着神色落寞的落桥,倒了杯温茶递了过去,劝慰道:“小姐一切自有主张。”
落桥听言,也只点了点头,便不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