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给梁文儒行了个礼,道:“不知今日父亲叫我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梁文儒垂首目光正好落在雪语沾湿的裙角之上,眼光一凌,也并不说话。
雪语心中知道梁文儒必定是因为之前诗然与王氏之事牵连自己,也不多言,只垂首俯身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可知道你有什么错?”梁文儒的声音若屋外冰雨一般,丝丝凉透人心。眸子若鹰眼一般犀利紧紧盯着雪语。
雪语抬首正好对上梁文儒的目光,却也不胆怯,只平声答道:“女儿不知何错之有,还望父亲明言。”
王管家和雪语相处几年也知道雪语脾性如何,此刻听她这么多,心中不由隐隐为她担忧,在一旁帮腔道:“老爷,小姐年幼,自然不懂那些事故,你勿要见怪。”
梁文儒冷哼瞪了一眼王管家,吓得王管家垂首退在了一边不敢再多讲,方听梁文儒冷声道:“旁人不知倒也说得过去,但是她却未必不知。”说罢,剑眉横竖,眼光又落在了雪语的身上。
“我今日不管你是真明白还是假糊涂,我只告诉你,既然诗然在宫中被人害死了,你这个当姐姐的便要代替她进宫。”梁文儒说着,语气一凌,大有不可忤逆的意思。
雪语听梁文儒这么一说,哪里肯愿意?只是见眼下梁文儒这般神态,自己也不能硬来,水眸一转,便盈然回道:“不是女儿不从,只不过女儿哪里比得过诗然妹妹倾城之貌,兰芷之姿,灵泉之慧,倒是给父亲徒添了麻烦。”
听雪语这么说,梁文儒眸子中闪过一抹凌厉,冷言道:“我便猜你会这般答我,他日四皇子之事你便这般,今日太子之事,便也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了。”
梁文儒说罢,复又瞪了一眼雪语。
雪语见梁文儒似是心意已决,心中知道自己必然无回天乏力之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求道:“自古婚姻乃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雪语却不想委曲求全,只等一心之人便好。”
梁文儒没想到雪语会这般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拍案怒喝:“好你个逆子!”
雪语见梁文儒这么说,也不退让,“咚、咚”磕了几个响头,神色真切地说道:“还望父亲成全。”
诗然本就是梁文儒安插在宫中的一步棋子,其中玄妙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被雪语破坏了棋局,又连累梁家与宇文家结怨更深,梁文儒怎会轻易放过雪语?此刻见雪语这般,只厉声呵斥道:“你既然那么爱跪那你便跪到外面去,不要在我这里碍眼!”
雪语知道梁文儒此刻正在气头上,起身理了理裙衫,便欲朝外走。
王管家在侧,见雪语真要跪在外面去,赶忙拦道:“老爷,外面可正在下雨呢!您让小姐……”
话未说毕,便被雪语接话道:“王管家,今日之事本就是我错,若是此举能让父亲收回决定,我倒无怨无悔了。”
听雪语这么说,梁文儒心头更气,怒喝道:“谁也不许为她求情。”说罢,甩袖转身不再看屋中的二人。
王管家眼带忧色的看着雪语款款朝屋外走去,心中不由有些担忧。
此刻在屋中暗处,一人也被方才雪语所言惊骇,她不是说只嫁世上至尊至贵的男子吗?如今麟风地位已定,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她又何苦拒绝为难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