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如钩,满园琼枝冰洁,满院动静若月上广寒一般清冷。
夜黑风劲。
雪语就这月色披着斗篷一路朝梁文儒的书房悄然走去,生怕途中被往来当值的下人和守卫看到,引人注意。
书房之外,仍旧有下人把守,雪语栖身在院外一片巨石黑影之中,看着远处灯光未启的书房,心中不由舒了一口气,梁文儒今日竟不在书房之中。
如此想来,便猫着身子蹑手蹑脚的超前靠去。
按照雪语了解,守卫半个时辰便要在周围巡逻一圈,如此,雪语便掐算着时间,准备趁众人巡逻之时,伺机钻到书房之中去。
寒风习习,雪语的脸在风中被吹得通红,不知过了多久,便见守卫开始巡逻,雪语便趁这个空档,快步朝书房中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雪语刚进书房将房门紧闭,巡逻守卫便换岗巡逻回来了。
雪语就着屋中昏暗的月光,四下查找了一番,竟然一无所获,心中不由有些着急。
正是此时,雪语忽然感觉门口刮进了一阵寒风,身上不由打了个寒战,回眸却见一道白影从门口一闪而入,雪语定睛一看,月下,这人一身白袍,面上的银色面具在黑夜中闪着幽光,这人不是白玉又是哪个?
“你怎么会在这里?”雪语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浮起一抹惊异。
却不料,听雪语这么问,白玉并不作答,目光冰冷若窗外廊下吊着的冰锥一般,“你到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白玉的声音如暗夜的鬼魅一般,让人浑身不寒而栗。
雪语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凛冽的男子,忽然觉得他又有了些陌生,“我父亲他……”
话未说毕,便已经被白玉拉着跑出了门外,雪语本想制止他,却不料他似乎早已熟知了梁府内的安排,门口守卫的下人已经又去巡逻换岗了。
雪语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待白玉将他拉到一处黑暗时,方才喘息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那里的情况。”
白玉并不回答雪语,眸子微微一紧,朝书房的方向望去。
雪语顺着他的目光朝那边看去,却见书房此刻已经燃起了灯火。
雪语此刻方明白,白玉拉走自己不过是为了帮助自己,眼中闪过一抹感激神色,回首本欲想说些感激的话,却不料回眸哪里还有白玉的踪影。
雪语心中不由升起了一分失落,不知为何,一切事情似乎都已经发展的出乎了自己的意料,难道是因为自己执意要改变命运导致的吗?若是如此,为何自己终究让轩辕麟隐又消失在这里了呢?
若是改变了,他此刻又应该在哪里呢?
如此想来雪语不觉有些头疼,看着四下无人,便朝落翠居走去。
第二日,府中便派人来让各院去领过冬用的银丝碳,原是因为落桥不在,雪语心中想着出去透透气,便带着剪春去了。
原是因为银丝碳太重,新来的下人厄尔图,便帮着雪语将银丝碳给送了回来。
雪语未见过厄尔图,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新来的,看着厄尔图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不由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