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朝花园中走去。
诗然进宫的日子定在了当月初十,这些日子便留在府中由容妈妈帮着研习教导宫中规矩,自然也是忙碌。
雪语心中早有准备诗然回来,众人必定是众星捧月一般,却未想到梁文儒竟会如此重视。
诗然没事学完礼节便会去看望王氏和梁母,雪语为了避免和她见面多生冲突便在自己的落翠居中也不出门,无事闲来便在院中摆弄写花花草草。
满园秋兰初绽,馥郁芬芳,秋海棠也或是含苞或是绽放,只剩下秋菊还在含苞待放。
…………
夜华静若流水,虫鸣倦怠,树影葱郁交错着玉栏,倒映在院中一片斑驳。
“小姐,您每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岂是怕了二小姐不成?”落桥手中把玩着雪语刚刚修剪过枝叶的海棠,眼中闪过一抹疑色。
剪春在侧接过雪语递来的剪刀,听落桥这么没大没小,眼眸一转,侧眼斜睨了落桥一眼,示意落桥不要胡说。
落桥见剪春瞪着自己,不乐意的嘟了嘟嘴,将手中海棠递给雪语,复又道:“我不过是问问,剪春姐姐你也太小心了。”
雪语一直未说话,此刻听着落桥一人这般说来,接过海棠,眉眼微微一弯,梨涡浅露,“你这丫头,就会胡说八道,我何必怕她?你这性子若跟了别人只怕不知受了多少苦头了。”说罢,无奈的摇了摇头,俯身将手中的海棠差劲了事先准备好的花泥之中。
落桥听雪语这么说,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眼珠子咕噜一转,看着雪语手上小心翼翼摆弄着这些花花草草,好生无趣便又道:“小姐,你说当日你若是进宫了,二小姐现在也会如你这么悠然自得吗?”
“胡说!就你说话会说?”不等雪语答话,就听剪春“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落桥的手背上。
落桥被剪春打了哪里肯乐意,撅着嘴巴就要追着剪春换回来,口中嚷嚷道:“谁让你打我的!”
雪语看着院中二人,唇畔不由勾勒出一抹浅笑,月下光华,笑若兰芷,“我真是那你们没有办法!”
…………
墨染居中,王氏伴着诗然坐在院中新修葺的环廊之下,看着满园奇花异草,山泉假山,王氏眼中拂过一丝得意。
“你终究还是如愿以偿了,日后进宫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诗然美目轻挑,看着月下飞鸿水榭,唇畔勾起一抹浅笑,“母亲不必为我担忧,我自有分寸。”
王氏看着诗然成竹在胸的样子,一扫方才的得意,眼中浮起一丝忧虑,“你这性子,过于要强,皇宫之中不比这里,做事定要沉得住气才行。”
诗然知道王氏话中之意,兰指勾住手中锦帕,点头道:“母亲放心,我定然会谨记母亲教诲的。”
王氏听言点了点头,才算放心。
正是此时,只见容妈妈从廊中远远走了过来,王氏便又拉过诗然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幽光,轻声嘱咐道:“在宫中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诗然此刻也看到了远处而来的容妈妈,点头道:“女儿自然明白,母亲安心便是。”说罢,美目微挑,已经盈然起身,和王氏一起朝容妈妈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