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不怕死。”马背上的男子声音如千年寒冰一般,让听者不由浑身一颤。
雪语此刻心还有余悸,被这人如此一说,更是怒火中烧,破口怒斥道:“混蛋!”
此时正午日头最毒,耀眼的阳光将马背上的人罩在一片金色之中,雪语本想看清来人模样,却不想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一想到他这会必定是一脸不可一世的样子看着自己,雪语便更觉得愤愤不平。
谁料,马背上的人并没有在说下去。
这时,雪语感觉怀里的孩子已经停止了颤抖,才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扶到一边,刚想上前将马背上的人抓下来扭送官府,却感觉身后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角。
雪语转头见是剪春正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便没好气的问道:“你拉着我做什么?”
“小姐,您误会了,刚才要不是马上那位公子,只怕你已经……”剪春说着,顿了一下见雪语面色不善,便不敢再往下说去。
此时雪语已经恢复了冷静,忽然感觉刚才那人的声音似是耳熟,正欲回头寻找,却见马街道上已经空荡荡哪里还有马和人的影子。
街道上恢复了方才的热闹,人流如常,被打翻摊位的摊贩们也纷纷跑出来收拾残局,雪语看着旁边啼哭的孩童正是无措,就见一个灰色粗布衣的年轻女人从人群中寻了过来。
“亮儿,我总算找到你了,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年轻女子哭着将孩童揽入怀中,抬头见雪语莹然看着自己,才羞涩说道:“多谢公子替我照顾亮儿。”
“哪里话,不要紧。”雪语说着,打量了一下四周,见这女子似是本地人,方问道:“大姐,你可听说过白玉公子吗?”
剪春听问,不由一愣,这白玉公子不是那日在淳安求医时遇到的公子吗?怎的小姐今日竟想起打听他来?但见雪语一脸正色,欲言又止,也不敢轻易插嘴。
落桥是没听过这白玉公子,自然也不敢多言。
女子手上轻拍着孩童的后背,沉思了片刻,忽然双眸一闪,悦声说道:“公子打听的白玉公子可是城南隐世林的东家?”
“隐世林?”雪语喃喃默念,耳畔人声嘈杂,却听剪春语气谨慎的说道:“公子,隐世林不就是您在淳安时治病的医馆名吗?”
“哦?”雪语听剪春这么说,似是没有想到,此刻回忆才叹那日来去匆忙竟忘了看那医馆的名字。
此时,街上人声鼎沸,游人如织,开始有年轻的男女,带彩绘面具在街道上穿行。
雪语看着女子,礼貌问道:“不知大姐可否带我们去看一看?”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那隐世林就离我家不远!”女子说着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那隐世林的尧老是好人,前段时间我家亮儿重病,就是他帮着看好的!”
女子说着,已经眼眶潮红。
雪语见状也不多言,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让女子在前面带路随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