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针。
说实在话,我是从未见过通体透白的针,而且她手上的这一根很长,约莫有整个手掌那么长,师父将我的手腕递给娓娓,道:“用你的内体压住这戾气,切记,一会不论丫头多么痛苦,你都不能停止。”
娓娓的眉头紧锁,这倒不像我认识的她了,命运造化弄人,而我,总是受伤的对象,如果仅仅是这样就算了,我却在不断地给周遭的人带来灾难。
思及于此,我有些绝望地闭上了双眸,接着紧紧咬住双唇,娓娓动作很快地接过我的手腕,她的掌心很暖,与师父指尖那冰凉的触感又完全不一样。
我缓缓睁开眸子,师父已经拿过那根白色的针,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却依旧能够看出它的洁白无瑕,师父凛然转眸看向我,低低道:“若是忍不住,丫头你便叫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些。”
我有些无力地点一点头,道:“没事, 我能忍得住。”
师父的神情瞬息黯然,他示意娓娓将我的手腕抬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根冗长的白针猛地刺进了我的手腕。
泪水在一瞬间涌上了眼眶,我倒抽一口凉气,似乎连心脏也快要停止跳动了,双肩止不住的颤抖。
我不知道会那么疼,我没有让泪水流下来,便那么噙在眼睛里,我动作迟缓地垂首看了眼,那根针竟然完全没入了我整个手腕,然后穿刺而出。
我的掌心已经没有了半点血色,更是无力将其握紧,最终摊开,已是鲜血密布。
娓娓看着我的眼神有些丝丝心疼,她神色一凛,道:“再忍一忍,青离,再多忍一忍,会好起来的。”
师父的手法十分纯熟,甚至快到我看不清,他的手指离开的时候,白针已不在我的血肉里,皮肤上面则多了几个血点,师父将那沾满了鲜血地白针收回袋子中。
师父的眸中流光滑溢,凝视着娓娓道:“用吸灵之法将这未央的余力尽数吸出。”
娓娓却是满目惊讶地望着师父,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师父!这吸灵之法若是用了,青离的性命可就堪忧了!”
师父的面色肃然而郑重,“未央不是普通的烙印,即便只是残留,也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丫头的身体有青殇之力护着,你怕什么!为师说的,便是有道理的。”
说罢,师父便走至我的身前双手紧紧握住我的双肩,道:“接下来会很痛,但为师不能够为你施法,你必须忍着。”
我此刻已是面色惨白,如今还有什么法子呢?只能照着师父的话去做了,娓娓哀叹一声,便开始施展吸灵之法,我紧咬住牙关,不愿去看,只能将头偏开来。
后背的衣裳较为单薄,但已经被粗糙不已地树皮给磨坏,我却仍旧死命抵着,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在被撕扯着,这种疼痛,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
师父将我揽入他的怀中,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哄到:“好了好了,没事了,丫头不怕。”
我将下颌无力地担在师父的肩膀上,不停地喘着气,娓娓放开了我的手,我的喉头突然感到了一阵腥甜,便忍不住,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竟是漆黑似墨,娓娓没有站在我身前,这黑血便没有染污她的衣裳。
而师父的后背,则布满了点点血迹,我无力地瘫软在他身上,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
娓娓面色复杂地看着我,一脸担忧地道:“师父,她不会有事吧。”
师父一边安抚着我,一边同娓娓道:“已经无碍,这未央倒也是顽固,如此一来便损伤了丫头的身体,但总好过一直残留在体内,以免日后产生更大的祸端。”
我难受不已,却连抬手擦拭唇角的力气都没有,娓娓走上前来,用她火红色的衣袖为我擦拭着,黑血沾了她的手都污秽不已,我摇一摇头,语声细弱地道:“师姐,你,你别擦了,脏。”
她朝我撅了撅嘴,道:“反正也脏了,放心,我不嫌弃你。”
我突然很感动,这样的场景,似乎似曾相识,可惜此刻头脑太乱,也想不起来了。
“青离!”
一个熟悉而又充满了惧意的声音传来,不用看也听得出来,是帝蜃。
他冲了过来,双眉紧锁,我突然觉得难受,又一次让他看到我这没用的样子了。
师父将我横抱起来,帝蜃连忙伸手接过,他的怀抱很暖,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