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区别的脸,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郑冠英要比段世子更显的白净一些。白面无须,是太监的特征。想到此处,他心中一惊,顿时沉下脸来。
镇南王似乎也回过了神,同样皱眉望着自己的儿子跟那太监,心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三皇子和宋雪晴方才匆匆赶到。
这是宋雪晴想避开也避不得,谁让段誉是她带出去的?当即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跪好,听候发落。然后才是三皇子出面,向皇帝解释了原委。
说来事情也不大,只是闹到了皇帝跟前,再就是两人着实太过相似,令人起疑。
最重要的,还是郑冠英的太监身份,太令人贻笑大方,若他是个护卫,反倒无妨了。
听三皇子说完,皇帝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用力按了按眉心,他看向镇南王。
解铃还须系铃人。
须知天下少有生得一般模样的两人,郑冠英与段誉长得这般相似,放在别人眼里,只怕当他们是孪生兄弟也未必。然而镇南王这个当父亲的,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个儿子,只要他能确保段誉是王府独子,其他的便都不是什么问题。
“镇南王,不知……你可认识此人?”皇帝的语气自是尽量平淡,但言下之意谁都听得出来。
“皇上……誉儿是本王亲眼看着出生,断不会有那等匪夷所思之事。这位小公公……只怕真是凑巧了!”镇南王也不是傻子,别说儿子出生时他就在门外,就算是不在,这时候还能承认不成?一个太监儿子……大理段氏可丢不起这个脸!
“原来如此。”皇帝脸上露了一点笑意,斜眼看向自家儿子:“皇儿,还不给段王爷和世子道个歉,你这兴师动众喊打喊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宫里进了刺客!”
三皇子也知道,这一劫是难免的,当下也不争辩,老老实实的给两人拱手致歉。“王爷,世子,是我一时想歪了去,还望两位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其实想歪的,何止是他一人?
这样也算皆大欢喜,委屈了三皇子一人,日后皇帝自有补偿,想来他也是愿意的。
倒是段誉死活不肯放郑冠英离开,眼见镇南王劝说无用,三皇子索性大方的将人借了出去:“既是世子喜欢此人,不如就让他陪世子玩耍几日。”
“如此,便多谢三皇子了。”镇南王道过谢,就带着儿子和郑冠英离开了皇宫。出了这档子事,他也得回去好好查查,别是中了有心人的算计,实在无心留下。
他们走后,皇帝又训斥了三皇子一回,不过他早有心里准备,倒并不如何委屈,老老实实的听了训,被罚回皇子府里闭门思过去了。
皇帝还真是老一套,不是禁足就是闭门思过,结果人家还是在自己家里好吃好喝的,只是不能出门而已,根本没什么实质上的处罚。
罚过了三皇子,就到她了。
“银屏,你可知错?”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沉声问道。
她与郑冠英乃是认的干亲,皇帝不肯能不知道这件事,恐怕他也知道,她看见段誉的第一眼就知道此事了,而她没有早些说出来,这就是她的不对。
如果郑冠英不到他跟前,皇帝也想不起来这号人,但谁让他露脸了呢?
还是一个大脸啊!
狠狠给了皇帝那么一下子啊!
她错就错在认错了人,宋雪晴点点头,应下:“奴婢知错。”
“知错就好,罚你二十板子,再罚俸半年,你可服气?”
“奴婢遵旨。”
“朕问你服不服气!”皇帝却不依不挠的问道。
脑子抽风了?宋雪晴盯着身前的明黄色衣摆,郁卒的想。
“奴婢服气。”
送走了皇帝,宋雪晴方才起身,身旁的两个没被殃及池鱼的小宫女连忙过来扶她,替她掸了掸膝上沾上的尘土。
她仰头往殿内横梁处看了一眼。
入夜,一道黑影潜入使臣馆驿,在下人房中落脚。
“姐姐?”黑暗中,床上躺着的郑俊英翛然出声:“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她暗中也能视物,就没点灯,一屁股坐在床边,问道:“那个段誉,有些古怪。”
“嗯,他分明是装傻。”郑冠英点点头,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宋雪晴肃容道:“你可知白天我竟将他当成了你!修士与凡人体质不同,我的修为又远远高出你,根本不可能认错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郑冠英也是吃惊不已,若说一时认错也就罢了,毕竟两人长得太像,但姐姐却将他当成了自己,这意味着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此人也是修士!”宋雪晴压低嗓门,沉声道:“而且修为远胜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