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手鲜血,他的本性残忍而冷漠,她怎么都忽视了,竟然忘记了她和他的身份,是与生俱来的夙敌。
她望向了前方一望无垠的蓝色沧海,眉头微微皱起,终于问出了她一直压在心底的疑问: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他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选择了缄默。
她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是在自说自话,望着前方的海洋喃喃道:“或者说,我有什么好?我相貌不是特别漂亮,修为也不是很高,不肯用心修炼不思进取,总爱闯祸,做事冲动,又倔又硬。。。”
“不,你独一无二。”
她还要接着说,却被他的声音打断了:
“在我眼中,即使是世间所有的珍宝加起来,也没有你一根头发珍贵。”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着最平常不过的话,她却心中一紧,心跳的无以复加,安静的沙滩上,二人静默无言,她的耳中听到细微的海浪声,似乎还有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血液缓缓流动在静脉中的声音。
就这样沉默了好久,她终于打破了沉默,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细沙,努力的扬起了个微笑,故作轻松的说道:
“好了,西海也看到了,现在我要回天元宗继续闭关了。你回战昙教吧,不要再来找我,天元宗有上古阵法,不要再以身犯险潜入其中了,我们。。。以后有缘或许能再见。”
易雪拽住了她的衣袖,面色如常,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她:“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这一句就像是导火索,引爆了她多日来的纠结,凌水天就像是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大声的喊道:“没有!我就是讨厌你了!我厌恶你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你是魔道的大魔王,我不要和你同流合污!”
“我厌恶你!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这些话被她用尽力气吼了出来,然后便决绝的转身,大步的向前走去,甚至忘记了驾云,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沙滩上,越走越快,一直没有回头。
身后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她走了好远,也没有他的半点声息,似乎是已经放任她离开。
她气恼的加快了脚步,却一脚踩空了沙子,摔在了沙滩上,滚烫的热沙贴到了脸上,不知为何,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用手狠狠的拍打着沙子,无声的哭了起来。
耳畔传来一声叹息,有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怀抱着她坐在了细沙之上,将她搂抱在怀里,凌水天泪眼婆娑,朦胧中看见一双夜色的妖瞳,精致的脸庞俊美绝伦,好看的惊心动魄,那是一种无论男女都会被其迷惑通杀的美,却如神祗般让人仰视而不敢有丝毫放肆。
他的嗓音微哑,眼中含着一种她看不透的情绪,伸手拭去了她脸颊的泪珠:“天儿,别闹了。”
她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哽咽,将一直以来隐藏着的担忧说了出来:“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身份受限,地位不同,仙魔两道势如水火,天元宗和战昙教是两州的领袖门派,越和他在一起,她的心智就越乱,几乎快被他的夜色妖瞳吸走魂魄,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点也不洒脱。
经过这一次事件,凌水天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趁早离他远远的,划清界限,可是他温柔的一声天儿,就将她的一切理智和骨气击的粉碎。
他将她紧紧的拥进了怀里,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似是在安抚着她,语气宠溺而又无奈:
“我自有安排,你无须担心,这世间的事情不是你想当然,就会有个所以然的。”
凌水天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听到他的话,有些似懂非懂,眉间愁云依旧笼罩,只是本能的紧紧的搂着他,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之上,一言不发,两人的衣衫层叠在一起,蔓延在滚热的细沙之上,就这样无声的坐了好久。
渐渐的,风有些大了,吹迷了她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打破了沉默,抬起头看向他:“我以前听说西海中有龙族,它们天赋异禀,同样的境界,法力可以比人类修士要强数倍,还有美貌的鲛人族,对月吐珠,歌声可以迷惑人的心智。”
“我一直很向往海底的景色,今天既然来了,咱们就去看看吧,然后我就回天元宗的静坐崖,再也不出来了。”
王钟听到她的话,低头凝视了她好久,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了轻叹,缓缓的吐出了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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