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做灵媒之前,可是在部队里当过兵,方刚这才明白,难怪马科斯身体这么强壮,看来是在军队中锻炼出来的。
两人分别散开,各自找了棵大树蹲下隐蔽,密切留意对面的动静。不多时,听到从前方传来脚步声,还有低低的讲话声音。再过半分钟,看到两个人影由对面过来,都持着手电筒,似乎很匆忙。
方刚立刻把枪端起,瞄准人影方向。两个人影越走越近,也能听到他们在用泰语低声说话,好像在说“这么多年都没人来,不太可能”、“小心安全”之类的话。当两人由方刚面前走过,还不到十米的时候,方刚看到对面亮起手电的光束。有光亮起,那两人下意识回头,光束正好落在一人脸上,晃得那人紧闭双眼。方刚也马上打开强光手电的电源,照着另外那人的脸。
“是谁?”这人用手挡眼睛,用泰语问道。
马科斯开枪了,方刚也立即跟着开枪,两股火舌一左一右夹击,那两人被打蒙了,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被打倒。方刚和马科斯猫着腰过去,两人都是胸前和头部中枪,当场死亡。
翻了翻两人的身上,也是有钱包、香烟打火机、手机等物,马科斯说:“六个武装人员到这碧瑶大山,就为了找一名阿赞?真奇怪。”
方刚指了指两人来的方向:“是在那边,我们继续守着还是过去?”马科斯认为六个已经够出乎意料,不太可能还有,最多也就是有一个,可以过去看看。方刚和马科斯沿着那两人过来的方向穿出丛林,前面有条小溪,水流得很慢,过了小溪是片平坦地,有个人影坐在树下,背靠着树干一动不动。两人没敢直接过去,怕有埋伏,而是在旁边搜索一圈,确定再没有人,这才走近。
果然是阿赞ki坐在地上,双手和双脚都被用绳索捆牢,身体也跟大树捆在一起。他仍然穿着浅灰色的麻质无袖衫,浅灰色裤子,脚上穿着编织的草鞋。头发又长又乱,脸色灰中有青,嘴唇上留着大胡子。方刚看到,他跟十年前几乎没有甚至变化。月光照下来,能看到阿赞ki脸上有些伤痕,似乎挨过打,闭着眼,也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但阿赞ki的头并没歪垂,不像失去意识的样子。两人走近时,阿赞ki睁开眼睛,也看到了他们。方刚和马科斯端着枪走到阿赞ki面前,方刚问:“阿赞ki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被绑架了?附近有没有其他人?”
“原来是你们,”阿赞ki看看两人,“他们总共有六个人,你们见到几个了?”
他回答得不紧不慢,方刚却觉得很意外:“你记得我?”
“记得,”阿赞ki说,“十年前你们俩来找过我,给一个客户做法事。”方刚和马科斯都张大嘴,没想到阿赞ki记忆力这么好。马科斯笑着说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不容易。
既然说有六个人,方刚就松了口气,掏出匕首将捆着阿赞ki手脚的绳索全割断,扶他站起来。马科斯问:“那些人为什么绑架你?”
阿赞ki回答:“他们要我带路,找到那些日本兵的乱葬坑,想把它们的头骨全都带出山,用来设地坛。”
“这种地坛是用来加持佛牌,还是做法事?”方刚问。阿赞ki告诉他俩,那六个人当中有一个是认识的,也是佛牌商人,平均每年都要来两三次,基本都是做招财法事。没想到这次带了五个人,居然提出要找到那些二战日本士兵的尸骨,收集所有头骨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