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谢吓得直缩头,说最好还是以和为贵,绑架可是犯法的。
“下降头就不犯法吗?”方刚说道,“以巫术害人在泰国也不合法,我们这些人不是照样要接这种生意。”
为方便出货,方刚不但把公寓里的二十来条佛牌存货全带走,又从杨秀发和老谢手中再串来十几条,基本覆盖了正牌、阴牌、邪牌和各种功效,另外还有两尊古曼童。临出发之前,他给张妃打电话,让他这半年注意照顾自己。张妃说:“我在学校很好,要好好照顾自己的是你。安安稳稳赚钱就行,少冒风险!”方刚笑着连连答应。就这样,方刚从曼谷飞到广州,在飞机上他拿着五毒油,前后走了几趟,想验验机舱里有没有阴气,结果一直透明。
到了广州,为出行方便,他在广州火车站附近租了间公寓,租期半年。这公寓地处广州市的老城区,虽然发展得不如新城区那么时尚先进,但生活气息很浓,楼下几条街全是饭店、酒肆、店铺和娱乐场所,这也是方刚为什么把据点放在这里的原因。
将泰国仔的遗像、残留骨灰和那些供品都在桌上摆好,又换了广州的电话卡,全都安顿妥当,方刚翻出电话本里的通话记录和短信息记录,把在广东或离得不远的那些联系过的客户再逐个打一遍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从泰国来到广州暂住,如果还对请牌方面的生意感兴趣,可以找机会面谈。不太远的地方可以坐火车去谈,但客户至少要报销路费和少量辛苦费,否则没法跑腿。
没想到,第一个回复方刚的居然就是那位郝先生。他立刻打来电话:“方老板回国内常驻?太好了,你为什么不住昆明?这里可是四季如春的,见面也方便!”方刚笑着说我是广东人,还是习惯在广东生活,而且曼谷也没有直飞昆明的航班。
“那你来昆明玩玩?我们这个城市风景好!”郝先生笑着。方刚说可以,但你得报销火车票。
结果郝先生又开始卡壳,方刚哼了声:“我还没让你报销机票呢,火车票才多少钱。”
郝先生说:“你是商家我是顾客,不是应该商家主动吗?”方刚说那是指有门店的商家,顾客来买东西,我怎么主动都行,但我是佛牌商人,客户全国各地都有,每个月都有几十人跟我谈生意,要是全都主动,那我不但每天都在火车上,光路费就得搭进去多少,而且能成交的可能只是一小部分,那就光赔钱。
“从广州到昆明,火车票来回好像是要……四百多块。”郝先生叹着气,“我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多,要是买了你的佛牌还行,要是没买,就又白搭进去四百。这个泰国佛牌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先往里搭钱,心疼啊。”
方刚说:“你自己看着办!想想你这几年倒霉到什么程度吧,要是你自己有办法解决,你还用找我?”郝先生在话筒那边沉默半天,小心翼翼地问方刚能不能各出单程,你来昆明我请你吃顿饭,基本也算顶了。方刚哭笑不得,按他以前的脾气,早就把电话挂断,可心想,现在我是商人,不能跟钱过不去,而且这也是我回到国内的第一笔生意,两百块钱单程路费不算多,去路口的按摩店找洗头小妹做个全套也不止这些,于是他深吸口气,勉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