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君也焦急地说:“那这可怎么办?”阿赞久说要跟这人的妻子商量,如果出现一些不可预料的后果,只能他们承担。
“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方刚问,“会送命?”阿赞久说最坏的可能就是这个,但也许会疯得更厉害,甚至变成植物人,这可能比死还要痛苦,主要是对家人来讲。方刚和阿君互相看看,都很为难。
方刚说:“那也得告诉她。”阿君吐口气,把实情告诉卢妻。
卢妻反对:“不行,我先生不能死,也不能变植物人,现在他已经很痛苦,怎么能再受更大的罪?”
“有希望就要去试,不然他现在其实也很痛苦。”阿君劝着。卢妻还是不同意,这时,方刚看到躺在床上的卢先生流下眼泪,就问他是不是饿了,或者是要大小便。
卢妻说:“不是,还没到吃饭的时候,他大小便也不会流眼泪啊,是会发出叫着的。”
阿君过去低声询问,卢先生紧紧抓着她的胳膊:“要……要试……试试,不用……不用……”再也说不出话。方刚说他应该是想说“不用害怕”或者“不用担心”吧,卢先生连连点头,很用力。卢妻沉默着,方刚对贝姆和阿赞久打个手势,四人都出了房间,在客厅沙发中坐下。
没多久卢妻出来,忽然在阿赞久面前跪下,哭着求他务必让丈夫好起来。方刚和阿君劝她放宽心,午夜就开始施法。卢妻悲伤地说:“方先生说的对,我不能这么自私……就算有危险也要去试,不然的话,让他这样长年躺在床上,整天神志恍惚,肯定很痛苦,只是他从来没和我说过而已。”
傍晚卢妻的两个孩子放学回家,阿君和方刚早就在附近的菜市买回很多米面油和肉蛋菜,由卢妻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卢妻的厨艺并不怎么样,而方刚却看到两个孩子吃得很香,而且专挑肉吃。卢妻生气地训斥他们没教养,方刚却说:“小孩子要长身体,你家的钱全都用在卢先生身上,孩子吃不好,都瘦成什么样了,现在看到肉自然要挑!没事,你们随便吃,这桌上的肉都是你们的,不用怕你妈妈,她要是敢管,我就打她!”
“不要!”没想到卢先生的女儿不高兴了,“为什么打我妈妈?她不是做饭给你吃了吗?”方刚顿时语塞,阿君和卢妻都笑起来,卢妻连忙解释说方叔叔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阿君笑着说:“方叔叔是好人,希望你们两个能多吃肉!”还专门给他们夹。
饭后,卢妻为了一会儿施法方便,特意把两个孩子送到父母家住。转眼到了午夜时分,阿赞久和贝姆来到卢先生的房间,方刚和阿君旁观。阿赞久告诉卢妻,施法过程中有什么事都不要出声,更不能干扰。方刚说:“要不然干脆让她出去,免得误事。”阿君也觉得有道理,就跟卢妻到客厅等着。
关灯拉开窗帘,今晚是阴天,借着不甚很亮的月光,方刚也能看清楚床上的卢先生。阿赞久站在床前,对贝姆说:“这次加持不同以往,那个修法鬼不好对付,我必须用经咒把它禁锢住才行,把冷问派拿出来。”方刚从没听过这个词,很想问什么叫“冷问派”,但知道不是时候,看到贝姆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玻璃瓶,约有食指那么长,有金属盖,装着多半瓶呈半凝固状态的油膏状物,里面似乎还有其他东西,但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