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房、客房部……后来他从电梯里出来,对着杨秀发和方刚摊开双手,意思是没收获。方刚很沮丧,用力捶着沙发扶手。这时,从旁边侧门走出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也穿着制服,但不像服务生那种深棕色,而是浅黄色的,戴着白手套,明显是保洁人员。
方刚指着那名妇女,客户苦笑着走过去低声问她。方刚看到那保洁人员连连点头,顿时把心提起来,不多时客户走过来:“你们运气真不错,她说她的邻居以前就是开锁匠,但已经几年不做,不太确定还能不能行,或者愿不愿意出来。”方刚连忙让客户翻译,说只要能带着过去,就可以给她小费。
“我们这里的规定很严格,”客户说,“她肯定不能出来,但我可以把地址问清,带你们过去,反正也不是很远。”
杨秀发说:“太好了!”
就这样,这客户把工作暂时交给另外的同事,让保洁妇女写好地址,方刚给了她五十林吉的小费,就跟着孙先生的车前往那妇女家。她的家也在一栋公寓楼,看起来很旧,在三楼找到那户人家敲开门,是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开门,又高又瘦,赤裸上身。客户说明来意,这老人打量着客户、方刚和杨秀发,得知这客户是他邻居那位中年妇女所工作酒店的大堂经理,再看到他穿的这身西装,最后勉强点点头。
客户其实也不容易,酒店是有空调的,而外面很热,客户为了让保洁妇女的邻居相信,就没换工装,左胸前还有酒店的职位标牌,所以这老人就信了。他告诉大家,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是经营制锁厂的,几年前因为身体原因不做。方刚连忙说:“现在情况特殊,必须晚上打开那栋公寓门,然后你就可以走了,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没见过!”说完掏出一百元面值的林吉钞票递过去。
老人接过钱,似乎在犹豫着,方刚干脆再给一张,老人叹口气,转身穿上件衬衫跟大家出来。孙先生先开车把那客户送回酒店,再回旅馆送回杨秀发,让他继续睡觉保养自己的发际线,顺便接上阿赞法哈,回到那栋公寓。将车停在附近的路口,四人步行来到公寓面前,就为了尽量不让公寓里的人听到汽车引擎声。
由方刚和孙先生负责望风,老人打开工具包,从里面掏出两三样金属钩,组合在一起去开那道锁。术业有专攻,也就十分钟不到,锁就开了,老人示意让方刚过来推门,厚重的大木门应声而开。
方刚大喜,老人告诉方刚说并没破坏锁,到时候只需将门带上就行。孙先生负责将老人送回家,阿赞法哈和方刚悄悄走进公寓,里面黑沉沉、静悄悄,阿赞法哈用手托着那颗头骨,慢慢走上楼,到半路又折回来,走向楼梯侧面。方刚打开手机背面摄像头的闪光灯,看到楼梯侧面的空间中堆得全是杂物——木箱、折叠椅、破桌子甚至还有旧弹簧床。阿赞法哈指着这些杂物:“阴气在这个位置。”
“难道藏在里面?”方刚很激动,立刻开始动手搬东西。为了防止把住客吵醒,他要尽量不发出声响,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已经落上厚厚灰尘的折叠椅、破桌子和木箱等都弄出来。打开木箱,方刚挨个翻找里面的东西,并无骨灰罐。最后抬那两张旧的弹簧床很费力,床倒是并不太沉,只是不能发出声音,对方刚是个大考验。阿赞法哈是请来的师父,自然不能让他动手干这种苦力活,但看到方刚一个人搞不定,阿赞法哈最后还是帮他共同完成搬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