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跪地俯身的一瞬间,心中却暗道:“蔡中郎,我李利可不是随便认亲戚之人,这一拜是给我未来的岳父准备的,如今你提前预支了也行,反正都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事实上,李利最近之所以不去参加朝会,就是不想给十岁的小皇帝和董卓下跪,此前他一直是身着甲胄前去,但也不能总是如此呀。
所以他干脆向中常侍李儒告假,不去早朝议事了,这样一来,倒是耳根子清静了不少。
至今为止,李利还没有给任何人下跪过,蔡邕是第一个,也是李利心甘情愿跪拜之人。
毕竟蔡老夫子中年得女,妻子产下蔡琰之后,没过几年就病死了,他独自把女儿抚养成人也不容易,理当受此一拜!
当然,李利现在还不敢贸然提及看上蔡家女儿之事,否则蔡老夫子肯定会当场发飙,那可就鸡飞蛋打一场空喽。
按照大汉礼制,直系亲属病逝后,子女需守孝三年,而妻子和妾室则是守灵三年。
如今蔡琰的夫家死了一年多,还有一年多的守灵期限。
若是李利此时向蔡老夫子提及爱慕蔡琰之事,那无异于自取灭亡,此后恐怕就与蔡琰无缘了。
只要蔡老夫子还活在世上,那李利铁定没戏,趁早绝了这份心思。
老夫子之称谓从何而来,不就是守护礼制和祖宗之法的老顽固嘛!
“好、好、好!文昌啊,老夫一直期盼着能有一个后继之人,不成想如今却有了你这个侄儿,老夫高兴啊!来人哪,吩咐下去,今日老夫要为文昌设宴,我们叔侄俩一醉方休!”
蔡邕或许是年龄大了,愈发盼望后继有人,既然把李利礼节性的跪拜,当做认亲之礼,还要大摆筵席,庆祝一番。
“来人,去把诏姬和利儿的表妹陈钰姑娘一起找来,今天是家宴,让她们不必避讳。”
蔡邕高兴之余,再次吩咐道。
这次他确是把一直闭不见客的蔡琰也召唤过来,可见他当真是没拿李利当外人,俨然如同亲侄儿一般看待。
开怀大笑之余,蔡邕对李利说道:“文昌,董太师之所以不派你随军驻扎安邑,实则想削弱你二叔李傕的兵权。当然,这并不是说太师不信任李傕,而是他作为主上的驭下之道,不得不如此,适当的防范必不可少。
而你与李傕因家事不和,另立门户,确是给了董太师可趁之机,于是他顺势将李傕麾下最具战斗力的龙骧营划到你的名下。这样以来,即便是李傕心生不满,却也只好忍下这口气,因为你是李家三代之中的嫡长子,接掌李家部曲龙骧营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只不过龙骧营骁勇善战,放在城外驻扎却是有些可惜,无用武之地;时间长了,怕是将士颓废,士气低迷,战力必然大减。
文昌,你对此有何想法?”
李利看得出蔡邕所言不差,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当即他也不再掩饰心迹,直言道:“叔父言之有理,小侄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小侄一直想带领龙骧营外放到其它郡县,否则就荒废了龙骧营的战力。如果能够独掌此军,哪怕是远赴边陲郡县也无所谓,只要拥有一定的决定权,我必能闯出一片天地,建功立业!
只是眼下我军并无战事,各地都很太平,而关东各州郡又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根本插不上手。徒呼奈何呀?”
“呵呵呵!文昌勿忧,既然我们已是一家人,叔父豁出这张老脸,也要给你谋得一个好差事!”
蔡邕笑着安慰李利道。随即他审视地看着李利,沉默了好一阵子,方才问道:“文昌,叔父我不曾向太师求过任何事情,这次就算是破例了。只是叔父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你处理军务的能力应该不错,否则也不会担任五万大军的监军。可是你处理政务的能力又如何呢?如果叔父为你求得一郡之地,你能不能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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