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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想到,宋太祖赵匡胤居然会下这样的命令?
养狗养猫不好吗?为什么要养猪呢?
小三念却是仰起头来,“为什么呢?太祖想吃自己家里养的猪吗?”
傅九衢看着孩子一脸好奇的模样,唇角微微抿起,“遗训还有另外两条。一是皇城中必设兵工厂,二是汴京城墙必须修成七拐八弯的模样。”
“啊?”
辛夷再一次被奇葩的遗训惊住,但来不及多问,便见赵祯带着一群内监和侍卫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内苑众人齐齐问安。
赵祯拉着一张脸,摆摆手没有叫人平身,径直走到张贵妃的身边,看着她头发凌乱衣裳不整的模样,眉头皱了起来。
“谢太医,快看看贵妃!”
“是,官家。”
一个拎着药箱赶来的中年男子,单膝跪在地上为张贵妃查看脉象。
好一会儿,他才收回手,迟疑地道:“官家,娘子脉细而迟疑,血虚不能固气,恐已伤及内腑,只怕,只怕是……”
他吭哧吭哧,赵祯却已然不耐烦了。
“照实说!”
“是。”谢太医低垂着头,提袍朝皇帝跪下,“回官家,娘子若有内腑出血五脏受损,恐怕会凶多吉少。”
“什么?”赵祯当即变了脸色。
辛夷牵着小三念的手,没有抬头,却能明显感觉到何谓“天子之怒”。
“废物!废物!朕要你何用?”
赵祯咬牙切齿地挥开谢太医,又吩咐内监。
“去,把太医局的人都给朕叫过来,谁治得了贵妃,朕重重有赏。否则,朕便治他们的罪……”
显然,皇帝对张贵妃是疼爱到了极点,这才会口不择言,完全不顾自己宽厚仁义之君的形象……
内苑里,众人屏紧呼吸,生怕引来无妄之灾。
便连曹皇后也安静地站立着,没发一言。
气氛凝重得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人人噤声不语,
“官家。”曹漪兰突然走出来,朝皇帝施个礼,目光古怪地瞥一眼辛夷,“臣女听说张小娘子那日在官船上为救广陵郡王身受重伤,也是伤及内腑,差点没命。可如今臣女看她安然无恙,臣女便想,张小娘子医术高强,她应当有法子治好贵妃的呢……”
赵祯的目光看了过来。
辛夷没有抬头,在心里痛骂曹漪兰。
这一句话完全就是把她架在了火刑上呀。
表明上恭维她,说她医术好,治得了贵妃的伤,暗里却是指她眼睁睁看着贵妃受伤却不动声色,不肯上前施救。如此一来,她治得了张贵妃还好,若是治不了,可能比那些个太医更遭皇帝的嫌弃。
而且……
即便她眼下治好了贵妃,往后呢?
史书上说张贵妃是病死的,但她的死是不是与这一次受伤有关,辛夷不知情,也不敢肯定……
总归是躲不过祸事的。
“小张氏。”赵祯见她沉默不语,目光扫了过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前为贵妃诊疾。”
“民妇遵旨。”辛夷松开三念的小手时,能明显察觉到三念的紧张。
孩子把她抓得极牢。
三念很敏感。
她在害怕。
“没事的。”辛夷小声叮嘱,“你去傅叔那里,不要乱跑。”
三念乖乖地点头,看着辛夷走上前为张贵妃瞧病,然后默默地走到傅九衢的身边,拉住他的手。
“傅叔。”
傅九衢嗯一声。
“你蹲下来。”三念道:“我有话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