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再往后,说话可能都硬气不起来。
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儿。
“还是算了吧,那宅子我不租。郡王兑现赌约,把这边给我捯饬一下,地方够用就行……”
傅九衢收住笑脸,认真端详她片刻,默默地端起茶浅抿一口。
“你对我好一些,什么没有?”
“嗯?”辛夷没有听清,斜眼看来,“郡王说什么?”
傅九衢低低一笑,“我说你只要对我好,我开心了,你怎么缺德都行。”
“……”
辛夷与他对视片刻,忍俊不禁。
这一笑,紧绷的情绪松缓了。
她低叹一声,“有时候觉得郡王是一个十分随和友好的人,待人又真诚又实在。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说郡王的坏话……”
傅九衢挑挑眉,不以为然。
辛夷又道:“可有时候吧,又会莫名地惧怕郡王。因为郡王……确实经常不讲道理,为所欲为。”
傅九衢哼笑,像被人夸奖了似的,笑得眉眼生光。
“道理是给自己人讲的,对待与我无关的人,只讲手段。至于为所欲为么……”他盯着辛夷,目光深邃而幽亮,“偶尔率性一回,算得了什么?”
“……”
辛夷看他说得闲适,玩笑一般,也跟着笑,却不知傅九衢后来确确实实是这么做的。
官船上的刺杀事件已然过去许久,但皇城司对案犯的搜捕却未停止。
傅九衢公务繁忙,就这也是抽空过来的。小坐片刻,他便告辞离去了。
次日,那两个消失的匠人来了,不仅带回了图纸,还带来了大批的工匠,他们直接打开隔壁院紧闭的大门,便开始施工。
辛夷刚刚请人修好的那一面围墙,直接被工匠们拆除了。更可笑的是,工匠来药铺干的第一个活计,居然是把写着“辛夷坊”三个字的横匾拆除。他们说是要等药铺修整好后,合二为一,再重新挂牌。
这么大的声势,引来马行街新一番的议论。
有人说,杜仲卿将一个女子剥皮抽筋,藏在家里的地窖,已然被抓捕下狱,有人说皇城司捉住的那个狐妖,就是杜仲卿假扮。这个杜掌柜每到三更半夜,便男扮女装披上一层狐皮出去害人,专找男子……
民间传言虚虚实实,争执不休。
但有一点却是所有人的共识,这件事情最大的赢家是药铺的老板娘辛夷。
她以身犯险相救广陵郡王,得了郡王的垂青,地位远在要死要活的曹大姑娘之上,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家的某位远方亲戚在长公主府里做管事,早就得知了长公主要将张小娘子纳入府里做郡王侧妃的消息。
总而言之,辛夷成了马行街上最靓的老板娘。
药铺没有匾额,却比以前更为热闹,俨然已是马行街地位超常的医药铺。
事情传来,不仅引来姑娘们的羡慕,还引来了一堆的马屁精。送礼的送礼,拜访的拜访,弄得辛夷很是恼火,不得不继续装病下去。
但辛夷在家装病的日子,傅九衢再也没有来过。
直到曹皇后主持亲蚕礼的那一天,她收到张贵妃的邀请,前去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