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突然清醒过来,这才想起,他们早不是当初的模样。
虽说去了一趟寿州,但京中关于她和曹漪兰的流言并未散去,而且,曹漪兰闹自杀的原因,多半与这事脱不了干系。
他羞愧又内疚。
“重楼,兄弟对不住你,这个坎儿你若还是过不去,你干脆痛打我一顿算了。我……实在是对不住。”
傅九衢看着他,“没有。你太对得住我了。去看看吧,一天死三次,我看除了你,谁也救不过来了。”
蔡祁:“……”
一天死三次,确实像曹漪兰的怪脾气。
傅九衢的话虽说不中听,但有一点很对。
蔡祁哄着骂着曹漪兰这么多年,当真是摸透了她的脾气。
要治她,非蔡祁莫属。
“那你就不介意么?”蔡祁一头雾水,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傅九衢可不是个善心人。
他会关心曹漪兰?
“重楼,你该不会是挖了个什么陷阱,等着我去跳吧?兄弟,我都认错了,要杀要剐,你给我一个准话,别坑我呀。”
傅九衢凉唇一抿,冷冷哼声。
“要不要去,随你。”
声音未落,他便大步离开了。
“喂!”蔡祁在后面紧跟几步,见他越去越远,想了想,又叹息一声,“便是陷阱又如何?自己作的孽,闭着眼也要跳啊!”
~~
这几日,有心人发现,辛夷的药堂有些古怪。
伙计不让随意出入内堂,几个小娘子进进出出也十分神秘,一副小心翼翼怕人看见的模样……
有人猜测,里头藏着的正是广陵郡王,他和张小娘子为了避嫌,从地上转到地下,开始偷偷摸摸地行事了。
这些流言传入辛夷耳朵里,她是哭笑不得。
事实上,她好几天没见到傅九衢了。
那天她们救下的狐女,在床上躺了几日,止住了出血,胎也保住了,但身子太虚,还需卧床静养,辛夷这才吩咐药铺里的人,进出要小心,不要打扰她,更不要刺激到她。
好不容易肯乖乖地吃饭睡觉,辛夷不想把人吓走了,到时候,药铺的房子谁来改造?她还等着找广陵郡王算账呢。
这个赌注,辛夷觉得自己稳赢了。
可是,傅九衢却迟迟不来,让她略有些焦灼。
“良人,你和湘灵把狐姑娘看好,我出去一趟。”
良人应一声,“姐姐去哪里?”
辛夷道:“找郡王。”
“哦。”良人喜滋滋地看着她,觉得自家姐姐终于开窍了,眉眼都是笑意,“那姐姐快去,家里有我们看着,你就放心吧。”
辛夷嗯一声,去井边洗手。
“我去催债!”
“啊?”良人惊叹。
~~
辛夷原想去皇城司找傅九衢,可是去到门房一问,傅九衢晌午便出门了。
会不会回了长公主府?
辛夷犹豫再三,留下一张便条,便准备回去。
但她不想白跑一趟,算算时辰,决定去州桥买两盒桔红糕回去吃。那种糕点,她和孩子都十分喜欢。
她骑着毛驴慢吞吞地沿路行来,尚未到州桥,便听到汴河大街上吹吹打打,有一阵喜乐声传来。
她放缓步子,走到一侧。
这时,耳边隐隐传来人群的议论。
“这是曹家往吕家送的许口酒?”
“好气派!”
“曹家这礼数真是周全……”
宋人的许口酒又叫“许亲酒”,是男女双方交换定帖之后,男方送到女方的酒。许亲酒的酒瓶一般都打扮得很花哨,精美的花络罩起来,用八朵鲜艳的大花来装饰,十分华丽,然后再用大红绸布系在挑酒的担子上,吹吹打打地送到女方家里。家世越是显贵,许亲酒越隆重。
辛夷没有想到会亲眼看到曹翊的纳征之礼,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为免让曹家人看到尴尬,她默默将毛驴牵出人群,准备从后面离开。
她边走边想,有些出神。
不料,后背突然被人猛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