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经执礼甚恭。
三地罗汉双目光华一闪,接而一亮,道:“原来你便是当日那随在重瞳道人身后的年轻弟子!”
蔡经点头道:“千五百年不见,尊者风采依旧!”
听蔡经提起千五百年前,三地罗汉眉头一皱,喝道:“你乃重瞳道人弟子,当日更是告知我等那道生叛徒的行踪,为何今日却要破此黑木经上的佛门禁法?你莫要欺我,老实道来,否则今日我便以降魔神通替重瞳清理门户!”
蔡经闻言,叹了口气,接而道:“我今日破阵,全是受人胁迫,那盗了黑木经的少年人乘我闭关清修之时——”
天启在下面听得清楚明白,眼看那蔡经颠倒黑白蛊惑三地罗汉,心头着急,他倒不怕三地罗汉会找他的麻烦,不过若现在蔡经和三地罗汉停手下来,给蔡经时间牵引地脉巩固大阵,那可真是麻烦了,当下天启便要上前挑明那蔡经拖延时间的心思,也顾不得此举定然会将自己摆在台面之前。
正当这时,三地罗汉头顶上空悬浮的那三节菩提木上散出一波柔和彩芒,七彩佛芒一指,就向着虚空射去,照出一片黄尘迷雾之内,有一点晶亮黄芒缓缓流转了进来,正是一点点地脉之气。
“好个蔡经,竟然欺瞒与我?此时还妄图接引地脉困我佛阵!”
三地罗汉看得分明,晓得蔡经刚才是诳骗与他,好拖延时间接引地脉之气,心头自然大怒,泥丸宫内金舍利散出团团金光,与头顶上空悬浮的三节七彩菩提木相映而生,霎时佛威大盛!
三地罗汉右手一捏法印,脚下莲台就敛去光芒,显出一朵七彩佛莲叶的本体,接而飞到三地罗汉头顶上空化入那三节菩提木内,那三节菩提木本就色呈七彩,此时融进那朵七彩佛莲叶,更是七彩豪光大放。
转眼之间,就化作一道经天长虹,向着晶芒黄泽的地脉之气入口飞了过去,出自西方极乐净土的七彩佛莲加持佛光,颇去阵内的些许禁法,转眼之间,竟然便跨过了这无穷尽的虚空,到了那晶芒黄气之畔,接而化作了一张千多丈的金刚巨手,色泽七彩,周遭环绕佛门符咒,狠狠向那处盖了下去。
三地罗汉双目圆睁,泥丸宫内舍利早已跳出悬浮于额头之上,滴溜溜得旋转,散出一道道金光波纹,内有金莲佛音。显然他此次以七彩佛莲叶化入顶上的三节菩提,是催动了全身修为,想要一击破阵,毫不留手。
蔡经本来诳住了三地罗汉,都已开始接引地脉入旗门,不过却被三地罗汉天生的三节菩提木发现,落得个好不尴尬的时机,地脉之气牵引入阵旗门,旗门转换,间隙也生。而三地罗汉以七彩佛莲催动的三节七彩菩提木正是此时化作金刚巨掌向那破绽拍去。
蔡经心头大恨,哪里肯就如此由得数月心血毁于一旦,当下手上捏印决,口中念咒,催动莲鹤方壶生出一团太清仙光,再以仙光催动两仪微尘阵内的厉害禁法。
两仪运转,微尘开天,场景瞬息转换,却是到了一处无穷无极的星宇虚空之中,那七彩金刚巨掌从远处压下,而那巨掌下方,空无一物,只是虚空。
“区区幻境,也在我眼前显摆?”三地罗汉尊者在虚空之中哈哈大笑,一指额上金舍利,道一声:“去!”
这舍利乃是西方极乐净土三地罗汉尊者的真身舍利,威力之大,不过比功德池内的七彩佛莲叶差了少许,然而舍利幻化佛门降魔神光之时,却也将眼前虚空微微撕扯开一道道缝隙,毕竟蔡经的地仙修行也并不能将这两仪微尘大阵发挥出应有威势,且他正转换旗门,显出破绽,哪里经得起西方罗汉舍利真身的一击?
而那七彩佛莲催化的七彩菩提木幻化的金刚巨掌依旧拍了下去,仅仅一掌,七彩光芒大盛,就将这星宇虚空震散了去,只听得刺啦一声,眼前一阵阵五行错乱,雷罡爆起,风火攒动,黄尘滚滚,却尽都被七彩佛光压制下去,接而天启眼前一亮,已经看到先前的云台景物。
迷雾云台之上,有几面黄晶旗门破了开来,黯淡无光。
蔡经手上托了莲鹤方壶,面色大怒,向那三地罗汉尊者打出一道清光,正是仅仅留下一道的太清雷罡地火神光,周边还有诸多太清玄光,刺啦刺啦响动着向那三地罗汉额头的舍利击去。三地尊者顶悬的三节菩提木借破绽破开戊土神沙旗门之后,光芒就暗淡下来,所以当下三地尊者只以舍利化了一团金光,挡向了那一点太清雷罡地火神光。
便在这时,天启早已准备好的幻阵法门施展开来,一点化入身体的本元巽风木灵急速凝聚与手掌之上,引导了一团元气在他身周四处拍动,接而猛地一拍,天启身形就从原地消失了去,正是那幻阵法门施展与己身之上,将自己隐去了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