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路况还算良好的官道上,马车疾驰而过,官道两旁则是一些胡乱搭着的茅草屋,两条板凳上坐着几只干瘦的农家汉子,黝黑黝黑地望着行过的马车,眼中有些许迷茫,但更多的则是艳羡。
远处,夕阳西下,官道南边,海湾内小舢板浮动,仿佛一切岁月静好。
...
台湾,郑森这是第二次来,上一次还是在上一次。
许是正值南方季风减弱消退,北方季风尚未到位这转瞬即逝的时候,从安平出发前往台湾的海路极为的顺畅,一路没有遇到什么大风大浪,所以比起施琅他们花费了差不多十天时间才到大员,郑森的这支船队只用了四天时间。
“妈祖娘娘保佑!”
下船的时候,郑森转身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中萌生出了这个念头,随即就脱口而出。
“真是妈祖娘娘保佑,一路行船竟如此顺利,比我和叔公从雷州回来要好太多了!”
同时下船的董惟哲听着郑森的祷告,也跟着正色的双手合十,向大海深深的一拜,起来后脸色红润冲郑森说道。
“红毛夷等着我们呢,胄藻兄,请吧。”
“呵呵,区区红毛夷,怕什么,走!”
台湾长官保罗心情很差,鸡笼北荷兰城的拉莫提把郑家人在鸡笼的行径告知了他,当得知郑家人有意无意在打听金矿的事情时,保罗心里那叫一个紧张,一边向巴达维亚总部报告这此事,一边派人快马加鞭赶往鸡笼,准备严厉警告郑家人不要越线。
然而,人派出去后,接到拉莫提送回来的关于郑家人拒不听从甚至还结寨自守,态度极为嚣张的消息,这边大员外海又传来了郑家船队靠近的消报告。
保罗大惊失色,以为郑一官要攻打台湾,连忙召集了大员城内的士兵,派小艇前往交涉后才得知,来的十艘郑氏福船并非是前来攻击大员的,而是移民船队。
“一官殿下的长子,尊敬的明俨阁下,在下尼德兰联省共和国东印度公司福尔摩沙长官保罗杜拉弟纽斯向您致敬。”
这个红毛荷兰人生的一头红发,怪不得叫红毛夷,身高确实不低,郑森觉得自己这十艘船里几千号人怕是挑不出几个比他高的,脸上挂着一副职业假笑,看起来非常的滑稽,特别是嘴角上的那颗带着弯曲的亮着金红色光芒的毛发的痣,更为这个红毛夷的奸诈市侩添了一份可信度。
“本公子不过是来台湾一趟,见见我大明百姓,何须如此兴师动众?”
指了指保罗身后一群紧张兮兮地荷兰人士兵,郑森问道。
“这,福尔摩沙是公司的土地,阁下来看汉人可以,但带着这么多士兵来?”
保罗也不客气,听见郑森语气不善,反问道。
“因为我听闻有红毛夷杀了我们汉人,还阻挠我郑家向台湾汉人收税,我此番来,就是要向你们讨个说法的。”
“还有,台湾向来不是你们红毛夷的地盘,这里自古以来是我大明疆土,你们红毛白皮,怎么敢说是这里的主人?”
“这儿,是大明土地,是我郑氏的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