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一名看似四十多岁的文士,在见到老人的表情后,出声询问。
看起来苍老无力,实际却掌控着整个西岐局势,放眼整个大正皇朝都少有人敢直呼其名的夜府王爷,在这一刻,完全没有了镇压妖族的大气魄,脸上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只是,在这一份苦笑中,却有着外人所不懂的慈爱与骄傲。
这一份骄傲,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他的儿子。
“那小子,一出门就连家也不知道回了,连个信都不寄回来。以前呐,那个小兔崽子就成天吵着闹着说要出门,还说要做几件惩恶扬善,救济天下的大事儿,我不放他出去,那小兔崽子还扬言要拆了这夜府。
只是你也知道,我这个糟老头子坏事做尽,仇人太多,哪敢放他出去?每次重新修葺被拆了一遍又一遍的府邸时,我都在想,若是真被他做成了那个惩恶扬善的大侠,那拆的可不单单是个房子了,到时还不得连带着把我这把老骨头一起给拆了?”
老人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说起:
“他那两位姐姐,就指望着他能多读读兵书,掌掌军法。我夜饕就是个粗人,没读过什么书,也不识几个大字,却也想着自己的儿子能做些老子没能做到的事儿,做个如先生这般的大才。只可惜,盼了二十多年,这小兔崽子竟然去做了一介武夫。”
一旁的文士满目含笑,望着窗外,轻笑低语:“王爷多虑了,世子殿下潜龙在渊,这么多年也是苦了他了。然则如今天下风云动荡,潜龙者,借此风云际会,必腾九天。”
听了文士的话,老人满脸笑意,口中虽说着谦逊的话,但心中的骄傲却更甚几分:“你这个家伙,莫不是那小兔崽子是你的学生,就这么为他说话吧!”
“王爷,您可要慎言,骂世子殿下是兔崽子,不觉得有些别扭吗?”
老人微微一愣,而后哈哈大笑。
文士微笑,待得老人长笑过后,这才重新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有些凝重的继续开口。
“王爷,最近几个月,似乎有一股神秘势力一直在秘密潜入西岐,除了我们岐州外,东边的定州和泸州,甚至是雍州、青州,乃至京州,都受到了这股势力的侵入,不得不防啊!”
老人摆了摆手:“岐州和其它地方不一样,那些人想要在我们岐州有所建树,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比起这件事,本王倒是更加在意魔君传承和圣榜排名的变化。只是不知道,这三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发生在一起,本王总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
“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说了,本王只是个粗人,论起运筹帷幄,本王不及先生甚远。只是,粗人有粗人的思考方式,如果把这三件事串联在一起,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魔君传承的开启,引出了某个强者,而这个强者也借此发展地下势力?”
中年文士闻言并未直接否定,而是眉头紧锁:“这也是许多人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了……”
——
生死试炼场。
慕容云清、灵傲以及渊、戮两兄弟已经远离了试炼场的中央区域。
刑羽的这一式神通,可以说直接为生死试练的最终落幕做了一个终结。
虽说如今的生死试炼场,还时不时有小规模的战斗爆发,但只要是知道慕容云清等人与刑羽那一战的人,都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按兵不动。
刑羽的爆发,为所有见到那一幕的人,敲响了警钟。
如今还留在生死试炼场的人,没有人是弱者,每个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都有自己保命的底牌。包括慕容云清在内也是一样,她的剑魂、真言术,甚至是一直使用却从未真正展开的碧落黄泉剑阵,这些都是她的底牌。
同样的,她也不知道别人有什么底牌。
刑羽的爆发,慕容云清若不是反应及时,想来现在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慕容云清可是清楚看到,刑羽那一式神通在爆发之后,那扇神秘的黑色大门,可是至少吞噬了数十人。
在进入试练第二关之前,慕容云清可不想提前面对未知的敌人。
不过,慕容云清等人虽说没有冒进,但凭借着渊的占卜和推算,仍旧在试练结束前进行了数次小规模的战斗。慕容云清的生命点,也由之前的接近200万,一路上涨到了250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