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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一间偏屋的房门,打开了。
一名鬓角微微发白,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和一名虽步入中年,却仍显风华绝代的妇人,走出了房间。
若是慕容云清在此,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震惊当场。
因为,这两人,中年男子,名叫慕容天,而貌美妇人,则名盛初雪。男子是慕容云清的父亲,而妇人,正是慕容云清的母亲。
慕容天带着妻子,走出房间,来到独孤胜所在的石桌前,没有客气,直接领着妻子,在另外空着的两张石凳中落座了。
“独孤胜,说吧,你们把我们夫妻请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石和安人呢?去哪了?”
慕容天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门见山的质问独孤胜。
盛初雪在石桌下扯了扯自己男人的衣袖,示意他注意自己的态度,毕竟在她看来,独孤胜还只是个孩子,自己的男人如此直截了当,实在是有些失礼了。
独孤胜微微一笑,伸手倒了两杯茶,在石桌之上平推到了慕容天和盛初雪的身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独孤胜拿起茶杯,缓缓举起,这才轻笑着回答慕容天:“叔叔看起来精神不错,不如先喝杯茶,有什么话,咱们可以慢慢说。”
慕容天瞪了独孤胜一眼,拿起茶杯,没有丝毫犹豫的一饮而尽后,继续开口追问:“好了,招呼也打了,茶也喝了,现在能说了吧!”
独孤胜微笑着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茶水在杯间翻腾,并不散落,就像这天下,在自己掌心搅动,看似波澜起伏,却掀不起丁点风浪。
“茶,不是这么喝的。”独孤胜轻声道:“书上言茶,一饮涤昏寐,情来朗爽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天叔若是心急了,不妨平心静气,再饮一杯如何?”
独孤胜刚说完,还没等他动手,另一边的小姑娘,便主动拿起了茶壶,在慕容天身前的茶杯里,重新倒了大半杯。
“石和安呢,让他出来,我有事问他。”慕容天没有去管独孤胜的风雅,说话直截了当。
“他临时有事出去了,不知道慕容叔叔,找他有什么要紧事呢?如果不介意,可以和我说。”
独孤胜没有去看慕容天,而是望着在杯中翻动的茶水,漫不经心的开口说着。
慕容天眉头微皱,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太过跋扈和不礼貌了。他与独孤胜也有过数面之缘,但那基本上都是在遇到石和安时见到的他,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直接和独孤胜交流。
望着眼前这个丝毫没有将他当成长辈的家伙,慕容天也不想藏着掖着了,他本就不是一个能耐得住性子的人,直接开口询问:“我只问一句,我家云清在哪里?”
听到这话,独孤胜的手,微微一颤,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滴茶水从杯中溅出,滴落在石桌之上。
望着那滴跳出茶杯之外,滴落在石桌上的茶水,独孤胜的脸上,第一次浮现了茫然的表情,神色复杂,只是这种表情,也只是持续了一瞬间。
经历了瞬间的迷茫之后,独孤胜恢复了淡笑的模样,放下手中茶杯,摸了摸怀里的小白,轻笑开口:“慕容云清么,现在就在这座山上。”
慕容天、盛初雪闻言大喜,没等慕容天开口,盛初雪急忙出声:“真的吗?清儿就在这?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独孤胜点点头:“她就在这,而且也很好!”
盛初雪刚想继续追问,却是被慕容天一把拉住了。
慕容天望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脸色转冷:“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石和安呢?我为什么没看到他,他把我们请过来,难不成连个面都不露,有这么个待客之道吗?”
慕容天的耐性,已经被耗光了,他们被带到这里,已经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几乎一直就呆在这个别院中,别院虽然雅致,但对于他来说,却是糟糕到了极点。
当初,石和安去到他家中,以慕容云清的名义,将他们请到了这里,虽说当时也联系过自己的女儿,但电话根本就打不通。而且,他与石和安,也是很多年的交情了,觉得石和安应当不会骗他,这才跟了过来。
结果,来到了这里之后,石和安便不见了,只剩下这个石和安和他说过的远房亲戚独孤胜。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想出去,可是院外有人把守,根本出不去,他也曾经想要打电话联系其他人,甚至是报警,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手机根本没信号,他的这个想法,也只能是付诸东流了。
而今天,他已经不准备有什么保留了,他倒是想要知道,对方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是一个法治社会,他就不相信,对方还敢一直把它囚禁在这里,或者直接闹出什么人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