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柯明叙那条被她绣满了各种回忆的手帕不见了。
根本不必说了,一定是被许侧妃拿走了。手帕不比字画,随手就能毁去,所以她不想和景瑚纠缠,早早的便回了栖雪阁。
景瑚想出去,又有些颓然的坐下来。争吵已经没有用了,现实就摆在眼前。这一次没有人能够救她了。就算她能拿回手帕,那些记忆也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离她原来越远。
这几个月来,说了多少次让自己面对现实,总是做不到,也总是不如许侧妃做的这两件事更能磨灭她心里的一点希望。一次又一次,她觉得她总是会认命的。而认命这件事,或许比如今她们的母女情分更重要。
或许今生她同柯明叙,也就是如今日一般渐行渐远的命数了。
景瑚又在房中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仍旧到书房里去。
喝了几盏热茶,柳黄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宝蓝陪着柳黄姐姐回去休息吧,叫个小丫头去找个大夫进来。”
“豆绿要不要紧?若是不要紧,仍旧在这里陪着我用膳,说说话吧。”
豆绿摇了摇头,“奴婢皮糙肉厚,没什么要紧的。柳黄姐姐快要撑不住了,快回去泡些红糖水,在床上躺一躺吧。”
柳黄几乎疼的话也说不出来,宝蓝再找了两个小丫鬟过来,才驾着柳黄下去休息了。她是芳时轩里唯一重规矩的人,是万万不会同意就在景瑚这里休息的。
与其让她休息也休息的不安稳,不如还是早些回去,不必再折腾了。
目送着柳黄出了门,豆绿去灶上传膳,景瑚在桌旁坐下。她觉得自己不过出了一会儿的神,豆绿便回来了。
她站在景瑚身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景瑚拿着筷子,久久不知道该如何用第一口。她只好道:“待会儿用完了午膳,我们不去栖雪阁了。我换过了衣裳,直接去探望祖母。”
豆绿站在一旁,“奴婢没有事,柳黄姐姐也会没有事的,小县主不必因此自责。侧妃娘娘若是拿了您的什么东西,奴婢可以陪着您一起去拿回来的。”
豆绿如今,都知道说这样的话安慰她了。景瑚笑了笑,“连我们豆绿如今都这样懂事了。不过不必了,她要拿走就拿走好了。她可以拿走我的东西,决定不了我的心。”
甚至许侧妃和永宁郡王可以决定她将来要嫁给谁,却也决定不了她要过怎样的生活。
豆绿一副懵懂的样子,“既然是这样,您就快用膳吧。您出去了一个上午,想必也有些累了。午后老太妃要休息,等老太妃醒过来,奴婢再陪您过去。”
景瑚笑起来,伸手夹了一块肉给她,“真乖,奖你吃块肉。你还没有用午膳吧,反正也没有人,快坐下来。”
豆绿是不懂得和景瑚虚客气的,更何她们从前也常常一起用膳,只是她一坐下来,望见了桌上的西湖醋鱼,便道:“绀青最喜欢吃鱼了……”
又把气氛带到了谷底。豆绿毕竟还是豆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