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不往那件事上去想,不要某一日蓦然回首,那人已经早不在灯火阑珊处了。”
谢池莹沉默了片刻,“你也知道,我的婚姻,我是说不上什么话的。此时还没想到这里,还是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为好。”
“可是你明明说你想像我喜欢柯世兄一样的喜欢一个人试试的。”她并非觉得许旻和谢池莹十分相配,只是她经历过这样的情感,所以总是不自觉的为有机会的别人惋惜。
清柔是,此时的谢池莹也是。
“我再没见过其他的少年和我表哥一样浪漫了。喜欢观星,喜欢看萤火虫。他也不是什么不学无术之人,下一科下场,或许他就是举人了。再寒窗苦读几年,也不比你们家的子弟差。”
谢池莹摇了摇头,心情低落下来,“我并非是嫌弃你表哥的出身,至少这一日下来,我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与我不合适的缺点,远比宁六郎要好,要适合我。”
有笑意漫上她的唇角,“我从没有试着和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说这么多的话,还能句句都合拍,无论是观念,还是性格,他与我都有很多的共通之处。可是这不够。”
“还是那句话,我的婚姻不会由我自己做主。以我祖父的心性和手腕,这几日他说不定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重新安排好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节外生枝,又是何必?我也从没有试着去反抗过我的家里人,你觉得我和我六姐姐这样,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便是反抗了吗?”
“这根本什么也不是,只是自以为是而已,我们没有勇气和强加给我们的东西说‘不’,这反而恰恰是我们的妥协。”
谢池莹望了望马车的车帘,帘子掀开,她就能够看到他。但是此刻的她觉得,她是永远都不会把车帘掀开的。
“能有这样的一个知己,我觉得已经很好,何必非要有终生之念呢?”
景瑚忽而觉得谢池莹和清柔很像,她们都能做出在家族的背景之下,对她们来说最为合适的选择。可有时候“合适”这个词,用在婚姻上,本身就已经是莫大的妥协了,并不意味着幸福。
景瑚只好放弃谈论这个话题,“什么时候世子妃那边才能有信来呢?”从她们离开杭州,也差不多快有十天了,王府的护卫身兼要职,应该不会在路上浪费很多时间,谢池容大约已经到淮安了。
谢池莹显见着就烦躁起来了,“大约就是这几天吧。你看,我不过是一个只能等待着别人决定我的人生的人,何必要在这时候给自己造出一条岔路来呢。”
“更何况你表哥也未必就心仪于我,实在是你想多了。”
景瑚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幸而很快也就到了许府门前。夜深人静,院中原本该是安静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灯火通明。
景瑚一行人进了前厅,很快外祖母身边的一个丫鬟就跑了过来,“大少爷,小县主,老太爷得了急症,晚饭的时候晕厥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呢!”